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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冷谲的声音倏然响起:“公子别动,否则刀剑无眼。”

“本公子的手若是真动了,你的匕首也真敢动吗?”

容阙冰玉般的指骨在面纱上摩挲了两下,手腕无限贴近泛着的锋利刃口。

“公子可以试试看。看看你摘掉小女子的面纱时,我手中的匕首会不会划破你的手腕。”

萧蕴此刻已经收了一身的凌厉,眼尾挑出一分别样风韵。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现在就割破这人的手腕,送这个上辈子灭了他全族的人下黄泉。但现下,她手中的匕首未往前送一分一毫。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动手了,也割不破这人的手腕。

“萧蕴,你不是没活够吗?现在将匕首抵在本公子腕上这般找死的举动,你又何故要为之?”

容阙如烟如梦般多情的声音响起,随时质问,也显得柔情万种。

萧蕴同样回以氤氲多情的细软声音,娇滴滴的说:“公子现在只是公子,不是东宫的太子殿下。您不会想我死的。我有恃无恐啊。”

说完,她往后一腿,足尖轻点,竟是用起了轻功。

看着已经溜走了的女子,容阙未曾打算追上去。

他紫眸带笑:“你的有恃无恐是什么?萧蕴,本殿对你很是好奇啊。”

幽暗的园林中无人应他之话。

已经从园林中离开的萧蕴此刻已经来到了一处繁华之地。

帝京最消耗银子的幽烟楼。

萧蕴抱了把琵琶,赤足走到了用来表演的舞台上。

幽烟楼的规矩,若是有人能以曲打动楼主,便可换取楼主的一个承诺。

萧蕴抱着琵琶上台,目地不是为了弹曲的,她来这儿只是为了将一个人逼出来而已。

哀怨的琵琶音从她指尖滑落,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未曾唱曲,只是就着这哀泣的乐曲说道:“十一年前,南境边关雪灾,出身簪缨世家的贵公子被后娘算计,落入狼窟……”

台下看表演的人全都一脸茫然。

而幽烟楼的护卫却将萧蕴给请下了台,并说:“姑娘,我们楼主让你上雅间一叙。”

“好啊,小女子乐意之至。”

层层叠叠的门扉推开,萧蕴被关在了一个屋子里。

屋内的男子束了一顶冠帽,压住了一头银灰的头发,冷峻出尘,看着根本不像是旁人口中那狡诈多谋的天下第一首富。反而更像是清雪内,早已经断绝俗尘的方外之人。

“你胆子很大,竟仗着美貌登台,又以本楼主的过往为饵,让本楼主不得不见你。”

萧蕴放下了琵琶,微微躬身:“得罪之举,实属无奈。要见您,也唯有此般法子。还请您见谅。”

“你可知当年知晓这些事情的人,而今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楼晏未曾出手,但挂在墙上的一柄冷剑却已然出鞘,朝着萧蕴而去。

萧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算剑刃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依然如此。

利剑重新归鞘,几缕青丝从萧蕴头上坠落。

屋内悬挂着的水墨帷幔迎风而动,扇起一缕一缕茶烟。

楼晏起手拂了一下面前的玉石,疏淡而语:“你倒是不怕死。说吧,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亦要来见本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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