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许衍年一怔，他能感觉到唐温的抗拒。
“唐温……”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唐温忍着心中的苦涩，转身下着逐客令。
单薄的背影让许衍年心底一抽，他再次拥住唐温，哑声道：“不走，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又怎么能走。
唐温抬起手，想推开他的手，可想起他手臂上的伤，还是放弃了。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说吧。”
良久，许衍年才放开了手：“我知道你怨我骗了你，但是我当年不得不答应我妈。”
闻言，唐温眸色一闪，转身看着两眼泛红的他。
“她用死逼我答应和汤筱沁结婚。”许衍年眼底多了几分懊悔。
唐温愣了瞬，神色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所以你答应了，可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红了眼，心中的委屈、悲痛和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如果许衍年在那时就告诉她真相，她会理解。
哪怕最后只能分手，也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许衍年瞒了她五年，蹉跎了她五年的时间，给了她迟早都会落空的期盼。
许衍年看着她，一字字道：“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当年的他扛不住许母的压力，选择了妥协，可是他根本不能放开唐温。
从那年开始，他就像个双面人活着，在很多个日夜，他都想坦白。
可是他怕唐温放手，怕她离开……
听到许衍年的话，唐温却苦笑了出来：“可你最后不还是选择离开了吗？”
这句悲戚的话就像撕开了两人的伤疤，痛意刺进了心底。
许衍年喉间哽咽，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他的解释原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他自私的将唐温困在身边那么多年，消磨了她所有的希望。
唐温垂眸，自嘲地弯起唇角：“你的选择是对的，汤筱沁样貌家世和你门当户对，而我只不过是个快死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将眼泪逼了回去：“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我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你有权力选择更好的人。”
许衍年心尖一颤：“唐温……”
唐温后退了一步，语气多了丝疏离：“既然你想说的已经说了，就快走吧。”
挽留的话尽数都被卡在了喉咙，许衍年看着她，仍旧不肯离开。
这时，唐温面色一变，血腥味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她仓惶地看向许衍年，狠心怒斥：“我让你走没听见吗？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唐温如同变了个人，她从不曾发这么大的火。
她推搡着许衍年，将他一步步推了出去后“嘭”的关上了门。
下一刻，血“哒哒哒”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
唐温白着脸，靠着门滑坐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
“姐！”
听见声响的唐淮晨慌忙跑出来，却被她扯住衣袖，颤声提醒：“小，小声点……”
她不想让许衍年听见，更不想让自己这副快要死的模样勾起他心中的愧疚。
唐淮晨鼻尖泛酸，红着眼拿来纸将唐温下巴的血擦掉。
唐温吞咽了几番，回头看着门，吃力地扯着嘴角：“淮晨，我们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