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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写满字的纸团砸在身上,沈夭夭惊了一跳,还没睁开眼,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夭夭,你今日闹这一出若是只为了这封和离书,那如你所愿,以后我容王府与你便再无瓜葛!”

“啥玩意儿?”

沈夭夭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到周围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脑子里的记忆纷乱繁杂,她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她缓缓展开手里的纸团,一片龙飞凤舞的毛笔字陈词激昂地写着原身与温容的感情有多么不睦。

通过那些不断梳理归整好的记忆,沈夭夭明白,和离书上意有所指的性格刁蛮、无理取闹之人,其实是被她鸠占鹊巢的原身——振国将军府的嫡小姐,沈夭夭。

沈夭夭心里有些无语,她认认真真地将和离书看了一遍,然后仔细折好放在怀中,抬起头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有了成算。

“容王不会以为,一封和离书就能将本郡主打发了吧?”

檐下的男子微微皱起剑眉,清冷的眸中带着愠色,“你还要怎样?左右你今日势必要闹到底,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说出来,本王就当是消灾了!”

沈夭夭心中一痛,这情绪来得突然,激得她眼眶通红,一滴泪静静地砸在地上,同时身上一轻。她明白这是原主对温容彻底失望,执念散了。

温容面上一顿,眼中闪过少许讶异,觉得面前的女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明明为了一个表妹寻死觅活,跟他折腾要和离的人是她,现在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被她那双泪水浸湿的通红眼睛盯着,他心中竟是一颤……

“你……”

温容的话还没说完,前一秒还在流泪的女子突然抬袖一抹眼睛,高抬着下巴,语气张扬又娇蛮,“其他的嘛,其实都好说,只是这座宅子,是当初成婚时我皇上姑父赐下的,合该分我一半!”

“哦?”温容冷哼一声,之前复杂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他有些揣测不出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你只是想要宅子?”

“不然呢?难道还为了在你面前刷存在感?说不得以后还能复个婚?”沈夭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宛如看个智障。

四下里传来轻轻的吸气声,躲在暗处的下人们都忍不住揉了揉眼。

这还是那个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围着王爷转的王妃吗?

温容的脸色瞬间难看异常,宽袖一甩,冷哼着别过脸去,“何必麻烦!这宅子送给你!”

“哎,可千万别!不然别人以为本郡主和离了,还受了前夫多大的恩情呢!”沈夭夭想赶紧和这个便宜前夫撇干净,好做自己的打算,冲角落里的管家秦叔一招手,“秦叔,去将王府的地图取来。”

“这……”秦叔看了看像是被膈应到的温容,为难了一瞬,转身匆匆跑去书房。

王府的地图拿来,沈夭夭一捋袖子,从荷包里取出随身带着的胭脂在指尖沾了少许,在早就琢磨好的那处点了点,画出一条线。

“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一边的宅子都是我的,另一边是王爷的,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如你所愿。”温容看着眼前叉着腰抬着下巴的女人,一肚子的火气憋着却不能发作,过了半晌之后,冷冷地一甩袖子,转身想回自己的院子。

“哎哎,王爷,”沈夭夭笑眯眯地叫住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您走错了,那边才是你的地盘,您之前住的院子,归我了。”

温容身形一顿,回头瞪她一眼,往另一边走去。

沈夭夭将地图一卷,大喇喇地霸占了前院的书房,将地图摊开细细看。

刚刚在划分宅子的时候她把前面这片面朝街市的宅院全都给划到自己这片,为开酒楼做准备。她召集了府里的下人一一吩咐。

整整半天,沈夭夭都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府中的下人们被使唤着四处跑,恨不得两条腿变成风火轮。

温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后宅住着,想着在这住一晚,明日回父王母妃那。可晚上,他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厨房那边给他送洗水伺候,着人去一问,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叫烧火丫鬟们都被打发去各处买柴禾?难道平日里王府的柴禾不够他们用?”

侍从闻墨下巴快抵着胸口了,低低地解释,“是王妃……不,郡主,她跟厨房那边说多买些柴禾。”

温容的眉心直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要那么多柴禾干嘛?放火烧城?”

这话闻墨可不敢回,只低着头不说话。

温容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草草地洗了个冷水澡,憋着气睡了。

第二天一早,温容正头昏脑涨地醒来,一声铁锤撼地的声音陡然将他一惊,这一锤似乎还只是个开始,之后又是一阵如同拆家般的铁锤声,让他惊疑不定。

“发生了什么事?前院这是在做什么?”

闻墨提着外衣的手一抖,都快哭了,“王、王爷,小的原本不想拿这些事烦您,可是……您还是去看看吧,前院外面的一排倒座都被砸成马蜂窝了。”

“什么?”

温容面色一顿,接过他递过来的外袍,大步流星地往前院赶。

昨天那个女人为了个宅子和他较真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这是哭闹不成,就想着拆家来了。

温容刚走到前院与后院中间的花园,恰巧沈夭夭也带着一大群人匆匆走过来,双方人马还隔着一条河,沈夭夭突然抬起手大喝一声,“站住!”

众人被吓了一跳,沈夭夭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扯着温容的袖子将他往后拖,直拖到花园一旁的长廊上,这才将手里的一个小旗子插在地上。

“容王爷,昨天我们已经将把宅子分了,我谅你是一时不习惯,走错了道,不过下不为例,往后若是再有,我可就要收费了。”

“沈夭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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