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的脚步渐止,四十多个握笔且已经麻木的手齐刷刷放松下来,试卷平摊在桌上,陆羡语检查了一眼姓名班级才放心将笔丢进笔袋里,这是寒假前的最后一门考试,天气格外冷,她跟舍友回到宿舍发现另外两名舍友已经快要将东西整理完毕,就等着各自的家长来接了,陆羡语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看起电视剧,看起来不着急回家的样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跟她一起回来的舍友小茹问道。“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呢?”“我明天的票。”小茹看了眼手机,将买好票的界面划拉出来。“啊——啊…”小茹突然尖叫起来,手里的手机差点扔出去,另外两个舍友也跟着尖叫抱作一团。“怎么了!怎么了!”陆羡语看了眼电脑屏幕,是一只贴近的鬼脸。陆羡语并不是不想家,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家,就算回去面对的也是不熟的亲戚们,客客气气的让她胃疼。没多久,舍友都走干净了,宿管阿姨在聊天群里催促学生回家,陆羡语才买了回家的票,心不在焉地整理衣物,将一直藏在枕头底下的外婆的照片放在手心里,老人花白短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笑容慈祥,可惜的是在陆羡语大二的时候,外婆去世了。一整夜,陆羡语都没有睡好,她的心被狠狠揪着,外婆去世后,她除了参加葬礼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这一次假期是她大四的最后一次假期,她觉得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在赵庄村口第一眼看见的是来迎接她的小表弟,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耳朵大大的跟记忆里一样,陆羡语迟疑地喊出表弟的名字“赵天河?”“大姐姐!”赵天河眼睛亮了起来,急匆匆跑来接过陆羡语手里的行李箱往村里推,舅舅赵川也迎上来,替她接过了剩下的一个背包。“舅舅身体还好吗?”陆羡语拘谨且礼貌地问候。“都好,都好,家里做你的饭了,咱们回去吃饭。”陆羡语婉拒了舅妈留宿的心意,将行李都搬回了之前跟外婆所居住的老房子,赵川领着赵天河简单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收拾出来的房间里有一张古朴精致的木床,陆羡语从小就睡在上面,因为她小时候总哭闹,每当看见床上木雕就会安静下来,这上床承载了她的美好回忆。也许是收拾房间太累,陆羡语想着小憩一会儿,不知睡了多久,眼皮重得吓人,伸手想摸手机但触感却不对,指尖丝丝缕缕的明明是头发,努力掀开眼皮,就见房中一坨红色物体飘忽不定,地上铺满了黑色的头发一直伸到床上,陆羡语瞪大眼睛,眼看着那红色越来越近。“啊啊啊——”陆羡语睁开眼睛,发现腿很麻,刚才梦里的景象实在诡异,她对那满地的头发更是反感。天似乎黑了,房间里昏暗的很,陆羡语起身摸到开关,按了几下发现没有反应,估计是停电了。幸好陆羡语有经验,提了个桶到院子里接了些水放在灶上烧开,把窗子和门关好,点了几支蜡烛聚拢点灯光,水盆里冒着热气,陆羡语麻利地脱掉了衣服,将毛巾浸透就开始擦拭。窗子没关严实,“哐啷”一声响动,半扇窗户砸在墙边,好在玻璃没碎,寒风顺着窗子吹进来,陆羡语草草结束清洗,佝偻着穿好衣服将窗户关上。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陆羡语不敢再多用,准备直接睡觉,将蜡烛吹灭仅留一根,端着往床的方向摸去,月光正亮,蜡烛的火苗晃动着,一进房间门呼吸一滞,月光的照射下 一个红衣女人坐在床沿,乌发似墨,唇红如血,陆羡语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透了,想动也动不了,两眼发昏一头就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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