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漓缩着脖子,嗫嚅:“你说没想……刚才说的。”
他的脸又埋回到颈间,声音沉闷地传入她耳中,“现在想了。”
他说没想,就把她推开,现在想了,她就得配合。
还不让她说话,明明刚才是他要和她聊几句的。
什么都得听他的。
总是这样。
常乐漓不乐意,仍是一点办法没有,在他面前也就只有勾引的份,真到了这个时候手足无措。
封靖骁不让她说,连说的机会都不给她。
脑子还在线的时候常乐漓不禁想,这人是不是原本就这样,人前那副君子相端得多好,人后就有多疯,最会克制的皮囊下包藏着一颗强盗的心,行为不受半点世俗约束,毫无一丝礼义廉耻。
什么温柔,体面,全是假的,装的。
本质就是个恶人,最凶的那种,蛮横不讲道理。
两个人都出了满身的汗,汗落了,常乐漓冷得直抖,小声怨念了句,屁股上就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激得她又止不住颤栗,小声地哭起来。
边哭边哼:“不许打我。”
封靖骁却笑,帮她揉了揉,又轻轻拍了两下当作安抚,伏到背上咬着耳朵问她:“那我打谁?”
常乐漓说不出来,努力扭过头去看他,眼睛里满蓄着泪水,委屈,羞耻。
天都有些亮了,从她昨晚拉开的窗帘缝隙透进一丝光来。
能看见他的脸,近在眼前,全然不似平日模样,汗湿的短发被她抓得凌乱,黎明的日光映在脸上显得凶
显得狠,偏又朝着她笑。
封靖骁亲吻在她眼角,捏着下巴又问:“不打你,打你儿子怎么样?”
又说:“他的小屁股也这么软,这么好打?你打过没有?”
没有。
常乐漓从来没对儿子动过手,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她摇头,他更捏紧下巴不让她动,从眼睛看到鼻子再到嘴,最后盯回到眼睛里面去,温声低语:“没有?”
常乐漓眼看着他的眉目忽然柔和,配合的声音也是,却似打着鼓点敲到了她耳朵眼里去。
如同蛊惑。
如同夺人智夺人命的魔罗鬼,以美色,以声相。
另一只手在她腰侧轻缓抚过,促她回应。
咬着唇的嘴一张开便泄了力,软着声又哭个不停,哭着回道:“没有。”
封靖骁嗯了声,声音更轻,徐缓又道:“是没打过儿子,还是没有儿子?”
“没打——”
腰上那只手忽然掐得死紧。
突来的疼痛令她清醒了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否不知不觉间跳进了他设下的圈套,常乐漓来不及想更多被调了个方向,面对着面。
男人面孔就压在近前,她却眼神迷离什么也看不清,彻底放声哭叫起来。
封靖骁在她唇边嘘了一声,特别轻,却压得她喘不上气,动弹不得。
“常乐漓,你说,不打你,我打谁?你不该打?”
“土匪……”常乐漓连骂都没了力气,哭着呢喃:“狗屁绅士。”
分明是在骂他,听着倒像撒娇。
托着她的手又拍了一记,笑骂回去:“你
爬到我床上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个淑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