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我是半路插入庄梦和项星亦这对青梅竹马里的,并不是正宗的青梅。
六岁时,我刚搬到新家不久。
妈妈忙于工作和家务,没有多余的时间管我。
我每天吃了饭就去楼下的小乐园里玩滑滑梯。
其余的小孩早就成了一个小团体,我插不进去,只能自顾自的。
可那个小团体的头儿并看不上我。
某一日,他厉声问我:“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我摇摇头。
大概是不愿出声的模样惹怒了他。
那几个孩子把泥巴捏成团向我砸来。
甚至里面还包了石块。
我吃痛,但仍旧沉默着,不肯叫屈。
在搬家之前,每次我和妈妈被爸爸毒打,妈妈都会把我抱在怀里,低声啜泣:
“妙妙,忍忍就好了,我们不出声,他就不想继续打了。”
所以我被打时,从来不哭不叫。
当又一块泥巴砸到我的太阳穴上时,一声暴呵令那些孩子停住了动作。
那女孩叫道:“你们再打一个试试,我抽不死你们!”
我抬起头,容貌娇艳的女孩涨红了脸,挥着一条绳子从滑梯上跳了下来,朝那群孩子奔去。
他们吓得四散而逃。
而她身旁的男生走到我的身边,向我伸出了手:
“站得起来吗?”
那女生站在我的身前,背对着我朝那群人大喊:“这姑娘我罩着了,你们再来我把你们头都打开花!”
在庄梦明着的偏爱和项星亦暗里的保护下,我再也没有被小区的孩子们欺负过。
就这样,我拥有了一个王子般的竹马和一个骑士般的青梅。
爸爸找上门来那日,庄梦回了乡下奶奶家,项星亦拿了奥数赛一等奖,自掏腰包请我吃了一个巧乐兹。
就在他轻声问我冰不冰时,我瞥见了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见我的那瞬间,就朝我扑来:
“小***!找到你了!”
我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头。
疼痛感并未如往常一样袭来。
我抬起头,看见项星亦站在我身前:
“你动她一下试试。”
爸爸叫嚣着:“我打我自己孩子,关你个小崽子屁事?”
项星亦丝毫没有动摇:“你要打她就先打过我,可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和你没有关系,你打我我立马报警,这路段有监控,你逃不了的,”
他停顿片刻,“而且我妈妈可是律师。”
向来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爸爸第一次遇上这种狠角色,罕见地沉默了。
他啐了一口,对我投来恶狠狠的目光:“别让我逮着你一个人。”
直到脚步声渐远,项星亦才蹲下身子,慢慢抚摸着我的头:
“吓到了吗?去我家里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