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我轻声问道,声音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回荡。电话那头,许时慕的声音混杂着酒杯碰撞和女子的娇笑,他似乎觉得我一如既往的“小任性”。
“离婚协议?你什么时候积攒了这份心思。”他的话语中透着轻蔑,仿佛在说,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我对他的笃定摇头,坚定而决绝,“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
电话挂断,只留下女生的笑声在空气中荡漾,然后归于沉寂。我褪下那枚象征我们曾经的戒指,放在协议旁,如同一道决裂的印记。
夜幕降临,我坐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保持着静默的抵抗,不再是那些年卑微而期待的日子,我没有起身迎接,没有为他递上热茶,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汇。他醉醺醺地回来,外套随意地丢在一边,察觉到无人接应,眉头紧蹙,不解我为何又起了风波。
我直视他,将离婚协议推向他,眼神坚决。许时慕瞥了瞥那份协议,以为我设计了什么陷阱,满是戒备地一页一页翻看着。
别担心,我只要解脱,一切不要,"我望着许时慕,那张清秀又疏离的面容,像一幅刚毅的肖像画,却隐藏着虚伪。
许时慕看似疑惑,但眼底的怀疑却闪烁着警惕,"你确定不是图谋什么?真要这么干净地离开?"他质疑着,眼神闪烁。
庄晓梦,金钱,是么?你还是这么以为?"我微微冷笑,泪光在眼底闪烁,像是点燃了曾经的委屈。
十年的相伴,你始终认为我嫁给你只是因为那背后的利益,是么?"我反问,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苦涩。
他沉默半晌,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能想通就好,毕竟现实如此。"
在许时慕眼中,我依然是那个单纯的拜金女子,十年的婚姻并未改变他的偏见。我拿起协议,狠狠地掷向他,他的脸色瞬间阴沉。
我不再与他争吵,开始打包行囊,尽管夜深人静,我却决绝地迈出了这一步。
协议我会让律师重写,你明天必须来公司签字,"身后传来他的怒吼,声音刺骨,像寒风穿透我的心。
许时慕,你不再有我在背后,再没有人替你守护和管理许家。但愿你能明白爷爷的期望。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出现在公司,面对许时慕助理的尴尬,我只是一如既往,冷静而决绝。
我频繁地为他端上咖啡与精致的茶点,试图安抚内心的焦虑,"许总,他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才迟迟未至吧。" 助理在一旁搓着手,带着一丝尴尬的歉意解释着。
我品味着苦涩的咖啡,内心却并不平静。公司里,无人不知我对许时慕那冷淡的态度,只有助理还保留着对我的尊重,亲切地唤我一声许夫人。其他人眼里,我许夫人的头衔,早已荡然无存,仅仅是个空壳。
直到临近中午,许时慕才缓步走进办公室,身边是他软弱可人的秘书林溪,他们的靠近几乎到了亲密无间,那种亲密关系让旁观者都忍不住皱眉。
林溪见到我,带着惊恐,畏缩地后退几步。我忍不住讽刺道:“许时慕,这里是工作场所,你带着心爱的人如此张扬,实在有损许家的颜面。”她带着哭腔低语:“庄姐,我和许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我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对她说:“秘书的基本礼仪你难道不懂?这样的职业素养,真是令人失望。”林溪不甘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委屈地躲到许时慕身后,抽泣着。
许时慕立刻为她辩护:“我的人,不需要你来教训。”接着,他提及离婚协议,声音冷峻:“我已经让律师重新修改,给你房产和现金,我们并没有亏待你。”
听见离婚协议,林溪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然而一接触到我轻蔑的眼神,她的头便再次低了下去。
我细心审阅文件,然后坚定地签署,许时慕见我毫不犹豫,轻咳以示提醒,"你确定了吗,签字后……"我打断他,提起包,毅然踏上了归途,心中满是对许爷爷的歉意。
许爷爷的心思并不在我这里,我无法再强求。买到回乡的车票后,岁月的车轮仿佛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破旧而又静谧。村庄的面貌并没有因城市的快速发展而改变,它依然保持着那份质朴和沉静。
没有花店,我只能到后山采集野花,精心整理,然后带到父母的墓前,寄托我对他们的思念。他们曾因那个黑心的爆竹厂失去了生命,留下我这个孤单一子,是许氏慈善基金的援助让我渡过难关。
当我大学毕业,踏入了许氏公司,与许家人的交往中,我努力工作,只为报答那份恩情。许爷爷在弥留之际,将照顾许时慕的任务托付于我,期限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