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严芹曼便被困在了这栋别墅。
沈宇光切断了网络,杜绝了她和外界联系的可能。
每天都会派人送来各种各样精美的礼物来哄她开心,一有空便会来陪着她。
见她气色不好,各类补品更是如流水般送来。
但她却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每次只问:“沈宇光,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你是要把我关到死吗?”
但沈宇光不信她会死。
随着她质问的次数增多,沈宇光变得越来越暴戾。
他从一开始的甩手离开,变成了砸东西。
在再一次砸碎一个玻璃摆件后,他的手被尖锐的玻璃碎片划破,流了满手的血。
他颤抖着去抚严芹曼的脸,哀求的声音带了痛感:“芹曼……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这种话,好不好……”
严芹曼的眸中却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躲开了他的触碰。
根本不看他的装可怜。
男人僵在了原处,泛红的眼满是失落,最终只得颓然离开。
他们谁都不愿意退步。
后来,严芹曼开始绝食。
送来的食物,她一概不碰,得知消息的沈宇光匆匆赶来,眼底满是痛苦:“芹曼,我求你别这样……”
严芹曼依旧不搭理。
实际上,她也没力气说话。
没了药物压制,脑海的刺痛一天比一天剧烈,她每天忍着不吭声就耗光了力气。
最后,沈宇光终于选择了妥协:“你不是想看阿拉斯加的极光吗?这个月的二十五号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等这一天,我陪你去好不好?”1
严芹曼同意了。
“沈宇光,你要说话算话……我真的不想孤独死在这里,也不想在离开人世前留下遗憾。”
离二十五号还有十五天。
忍忍就好。
很快就解脱了。
窗外又下起了雪。
白茫茫的,看不到头。
严芹曼总是痛到昏睡,清醒的时候就数着雪花,一片,两片……
就这样熬过了一天,两天……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
终于撑到了二十五号。
可沈宇光没有来。
严芹曼也从昏沉中清醒,才发觉从前每天必来的沈宇光,这段时间没来一次。
别墅的网络在沈宇光妥协那天,已经恢复。
吃力拿过手机,本来要给沈宇光发消息,可一点开却发现铺天盖地都是沈宇光和谢心语结婚的消息。
婚礼就在今天。
严芹曼看了很久。
嘴角缓缓自嘲的笑,笑着笑着,一滴泪却砸落在了手机上。
原来他没来的这段时间,是在筹备婚礼。
他又骗了她。
真讽刺。
现在,她和谢心语换了个位置。
沈宇光要她做了金丝雀,却把情妇捧上了沈太太的位置。
他可真知道怎么叫她更痛。
本就被病痛折磨着,现在这骤然的心痛像最后一根稻草将严芹曼压垮,冷汗一滴滴滚落。
强撑着点开了沈宇光的号码,她按下了拨打键。
可响了数声之后,那边却无人接听。
反复几次,严芹曼已经快要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她强撑着,勉强给沈宇光发去了消息——
�二十五号到了】
之后,便是长久的等待。
令人窒息的安静撕扯着她,身上哪里都疼。
这段时间停了药,她的身体似乎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真的好累。
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可她又有点不甘心,想看看,想听听,沈宇光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她?
“叮咚!”
手机终于响了。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手点开,一个热搜直播自动弹了出来——
�沈氏集团总裁沈宇光梅开二度,高调迎娶新欢谢心语,世纪婚礼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