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听一听,你们小偷的发家史罢了。
「像你这种,一看就经验老到。我多了解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掰开他的手心,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划拉开了一道口子。
汗渍浸入伤口,疼得他呜呜惨叫。
我怕他感染,贴心地替他泼上酒精消毒。
惨叫声更大了。
我笑着问他:「我很好奇,你第一次偷东西是什么时候?」
他呜呜两声,似欲作答。
「半夜可不要大喊大叫扰民哦,虽然我这屋子隔音很好。」
我好心提醒完,便替他撕下了胶带。
「高……高中。」
「哦?怎么偷的,没被抓?」
「没……我也没全拿,就拿了一点点。当时室友没怀疑我,怀疑了另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没怀疑你?」
「因为……我偷拿的钱,刚好和那人买书的钱一样多。那人平时穷搜搜的,哪来的钱买课外书。所以大家都怀疑是他偷的。」
「是嘛。那你,是故意的吗?」
「我,我只是凑巧……」
「说谎!」
我朝着他的左手心又是狠狠一刀。
「啊!」小偷痛呼出声,连连告饶,「我是,是故意的。他问过我那套课外书要多少钱,我联想到他最近在攒钱,就猜到他肯定是想买书。」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又得过几次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不由加重手中力道:「我是问你,那个被你诬陷的同学,他后来怎么样了?」
小偷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直跳:「他自己受不了流言蜚语就休学了,后面的事我怎么知道!」
我紧盯着他的脸:「不是你害的他嘛,怎么连起码的内疚都没有?」
「我又没说是他偷的。」小偷眼神闪烁,极力躲避我的目光。
「而且他清者自清,也不知道他心虚个什么劲,非要休学,这不是更坐实了谣言吗?」
「是啊。那你觉得,被网暴者坐实的谣言,该怎么才能辟谣呢?」
「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用刀尖贴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下移。
「你是在哪个中学哪个班,偷了谁的钱来着?」
「紫佑中学 13 届,高一二班,林初的钱,是……我拿的。」
「那么小偷先生,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孙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