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樾这个人,在小说里就是个白切黑。
说的再具体一点,他表现得人畜无害,但是心里盘算的绝对没有几件好事。
苏肴那可是通读小说的主儿,再加上当初在仓库时候白樾对他的态度,他非常清楚,现在的白樾只是觉得他有趣好玩儿,所以愿意跟他接触。
或许等什么时候,他让白樾感觉不到有趣了,那学生会会长助理这个职务,应该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苏肴正在给白樾泡咖啡。
按照白樾的说法,会长助理不只要在工作上对会长有帮助,在生活上也是一样。所以苏肴必须要记住他的喜好,还要学会服侍。
一杯咖啡两勺奶,再加三块方糖。
搅匀了之后苏肴偷偷尝了尝,那味道不是一般的甜腻,有点齁嗓子的难受。
不过这毕竟不是他喝,所以放下搅拌勺,他就端着咖啡进去了学生会办公室里。
此时还是午休时间,学生会没有活动,办公室里也只有白樾一个人。
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白樾并不是那么喜欢笑。不仅如此,他有的时候还会下意识皱起眉毛,那模样严肃的就差在脸上写个“生人勿近”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会长的办公桌后面,面前的桌上摊开放着一本书。
书上写的都是一些公式算法,苏肴看不明白,也懒得去看。
端着咖啡去他身边,白樾点点头道了声谢。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白樾微微眯起眼睛,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的笑容和往日那种面具般的完全不同,就像一只吃饱喝足后正在晒太阳的猫咪一样,是发自内心的香甜。
苏肴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樾这种表情,看着对方,他一时间有些呆愣。
而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白樾也猛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收了表情,变回到和苏肴单独相处时候的淡漠状态,点了点头,他点评说:“味道不错,看来你还挺有自这方面天赋的。”
有泡咖啡的天赋?
苏肴嘴角一抽,他都不知道白樾这算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了。
不过无所谓怎么样,反正任务完成就好。苏肴眨眨眼,见白樾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他也就开口问道:“哥,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不回宿舍吗?”
白樾摇了摇头。
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书本,他说:“宿舍人中午要午休,开灯看书会打扰到人。”
他解释的很随意,好像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可是苏肴却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说实话,他还一直以为,白樾应该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才对。
没想到在这种细节方面,他居然会替人着想。
实在是挺意外的。
白樾扫了一眼苏肴,似乎是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摆了摆手,他说:“中午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谢谢你的咖啡,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今天似乎是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又或者是因为已经暴露,就懒得在苏肴面前做什么伪装。总之那习惯性上扬的嘴角一直平平的,让苏肴还有些不太习惯。
低头看了眼白樾桌上的书,苏肴眨眨眼。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白樾挑眉:“又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这门课我也在学。”苏肴说的非常尴尬。
要知道记忆里的原主,根本就是个一门心思谈恋爱,对学习不闻不问的主。现在他接手了这具身体,也接手了这具身体背负的黑历史。想想开学到现在还几乎崭新的课本,苏肴只觉得头都大了。
白樾向来都很聪明,所以跟他交流的时候,也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
就比如此时此刻,白樾立刻就明白了苏肴的意思,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说:“我听阿姨说,你是个好学生啊。怎么了?是大学老师讲课方法和高中不一样,给你造成压力了?”
“不,”苏肴听出了对方讽刺的意思,但是毕竟还有求于人。所以他表现得老老实实,低着头就像是个在给家长认错的孩子。他说:“之前上课的时候我都没好好听讲,我害怕以后我也跟不上进度。哥我记得你跟我是一个专业,如果我有不会的问题的话,我能来请教您吗?”
白樾笑笑,点头说:“阿姨早就跟我爸说了,让我多照顾照顾你。给你讲课之类的小事,我还是有时间的。”
听他这么一说,苏肴顿时松了口气。
要知道白樾可是永久的全校第一,考试成绩一马当先,在学术研究方面也颇有成就。如果能找到这种人帮自己辅导,苏肴觉得,他基本不需要担心期末挂科的问题了。
谢过白樾,因为也没别的事情,苏肴就告辞转身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这里距离他所在的宿舍还有段路,中午这阵太阳正毒,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人。
地处偏南,这个季节的温度还是很高。
苏肴也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的够呛,只想加快速度,早点回去宿舍里吹空调。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宿舍还没到,他就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在他们宿舍楼下站着,苏肴想躲都躲不开。
而在他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他。
眼睁睁的看着人直朝着自己走过来,苏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男人腿长步子大,不过几秒,就走到了距离苏肴一步远的地方。
苏肴扯了扯嘴角,他甚至连笑都没办法对这人露出。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说:“闫尘,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闫尘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只是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苏肴,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了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躲着你啊?”苏肴觉得可笑:“我加入学生会了,学生会工作太多,我哪儿有时间躲着你?”
“学生会?”
闫尘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随即他瞪大眼睛,脸上的愤怒也比之前更深。他说:“你跟白樾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吗?这可是学校!你们居然还借公务之便,搞办公室恋爱。你们恶不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