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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之是个成年人,看到沈清清脖子上的痕迹和傅庭砚流血的嘴角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言之眉头跳动,一个箭步上去,朝着傅庭砚的下巴便是一拳。

  “阿砚,你个混蛋。”

  傅庭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一拳。

  待他反应过来,也立马还手,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的厮打起来。

  沈清清不知道这俩人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他们不是从来都一致对外的吗?

  特别是针对自己入狱这件事上。

  沈清清也不想去深思背后的原因,只是觉得有些无语,他俩若是要找人陪玩,什么样的人找不着?

  何苦来戏耍她一个身无一物的人?

  沈清清转身就要关门,顾言之却挤进半个身子。

  门被撞开了。

  “清清,你没事吧?”

  沈清清眼中的红还未散去,顾言之放开傅庭砚,心疼的抚上沈清清的眼尾。

  沈清清当即将脸偏向一旁,躲开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在我眼前演什么戏码?”

  “我现在还不够惨吗?”

  顾言之神色一僵,将手收回,唇瓣上下张合。

  “清清…”

  顾言之还未说完,沈清清就将门给关上了,她捂着心口靠着门坐下。

  在沈清清记忆中,傅庭砚和顾言之几乎没有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今天是在干什么?

  是她面前演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戏码吗?

  她现在几乎失去了所有,她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

  但绝对不是爱,他们的爱啊,早在四年前就消失殆尽了。

  沈清清在他们眼里,或许就是一个取乐的玩笑罢了。

  “沈清清,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杀害我爷爷的凶手?”

  “沈清清,我们结束了,你别再来纠缠我,我只会觉得你烦。”

  痛苦的记忆涌上来,沈清清哭的全身脱了力,顺着门倒在地板上,开始小声地呜咽。

  第二天沈清清开门,傅庭砚和顾言之还在门外,双双负伤。

  开门声惊动了顾言之,他颤颤巍巍起身,目光充满关切。

  “清清,你醒了。”

  沈清清越过顾言之,就要往外走,却被他拉住手腕,拽回怀里。

  “清清,我好想你。”

  沈清清的鼻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酸又涩,她将顾言之推开。

  “顾言之,我一点都不想你,你放开我。”

  沈清清走了。

  顾言之看着沈清清离去的背影,眼神如冷冽的刀,充满戾气。

  转身看向还没醒的傅庭砚,随后往他大腿上踢了一脚,随后离开了。

  A市某咖啡馆内。

  沈清清和程锦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程锦看着对面一袭白衣的沈清清,她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她皮肤本就白皙,常年的营养不良,裸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苍白,眉宇里也早没有了当初的恣意模样。

  四年,果然改变了沈清清许多。

  沈清清看着桌上的文件,那是父母留给她的遗嘱,还有当年入狱的一些资料。

  “程哥,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想着这件事。”

  程锦笑着摆摆手。

  “咱俩谁跟谁,不说这些。”

  “倒是你,还想和傅庭砚和顾言之继续这样纠缠下去?”

  沈清清闻言,将大衣领子拉高,遮住了傅庭砚带给她的耻辱。

  沈清清无意间的动作,看的程锦满眼心疼。

  “清清,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找我的。”

  沈清清父母和程锦父母是世交,沈清清父亲沈长青是警察学院的刑侦教授。

  程锦是沈长青的得意门生,沈清清也会经常跟着父母拜访程家,一来二去,也和程锦混熟了。

  “程哥,我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他们也不值得我再纠缠。”

  沈清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顿时面露难色。

  太苦了,然后往咖啡里再加了两粒方糖,她在监狱呆久了,此刻只想吃点甜的。

  “程哥,当年我父母的事真的是意外吗?”

  唯一让沈清清放不下的事就是父母的意外离世,沈清清不相信,不相信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巧合。

  父母刚出事,自己就锒铛入狱,这从中肯定还有别的事被牵扯其中了。

  “我查过了,当年你入狱的事很多证据都指向宋之遥,但是她应该也只是个背锅的。”

  “你入狱这件事,更像是傅庭砚做的。”

  程锦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师傅的事,我义不容辞。”

  宋之遥的为人沈清清一直很清楚,偏偏证据又指向她,沈清清想不明白,但还是给程锦道谢。

  “谢谢你,程哥。”

  沈清清之后的几天都没回家。

  白天在苏沐店里照顾生意,晚上就去住附近的酒店,她要等苏沐出差回来之后再回去。

  她怕回去又遇到傅庭砚那个神经病。

  沈清清不知道傅庭砚怎么会变得这副模样。

  四年前她被冤枉的时候,傅庭砚可不是现在这样子。

  沈清清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傅庭砚挽着宋之遥站在自己面前,语气嘲讽。

  “沈清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一个杀害我爷爷的凶手进入灵堂?”

  “还是说你认为你会比我爷爷还要重要?”

  傅庭砚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仿佛只要沈清清一晃神,他就会迫不及待地缠上来,置沈清清于死地。

  “阿砚,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只是送了一碗爷爷常吃的药。”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

  沈清清哭得梨花带雨,可是解释又很苍白。

  那天,雨下的很大,傅庭砚撑着一把黑伞,可是却半分没有向沈清清倾斜。

  沈清清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

  “对了,阿砚,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阿言,那天阿言和我一起去看望爷爷的。”

  说完,沈清清就急忙拨打顾言之的电话。

  但是一直没人接听,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雨水啪啪的砸在沈清清身上,沈清清的心仿佛也被砸出了无数个洞。

  傅庭砚见状更是面带憎恶,连语气都恨都凶了几分。

  “沈清清,我会让你进监狱的,我会让你偿命,你以为我多爱你?”

  “只不过是看你长得好,玩玩罢了。”

  傅庭砚停顿了一下,更恶毒的话语还在后头。

  “现在我恨不得你立刻进监狱。”

  沈清清如同五雷轰顶般愣在原地,就是玩玩而已吗?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付出的爱,在傅庭砚这里分文不值。

  傅庭砚说完,一把甩开了沈清清揪着他胳膊的手。沈清清一个没站稳,猛的跌坐在雨里。

  沈清清已经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只觉得自己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身体也变得更加冰冷。

  沈清清就这样昏倒在雨地上。

  爱?什么都是假的,傅庭砚哄骗沈清清的谎言罢了。

  二十五年来,沈清清一直认为顾言之和傅庭砚是除了父母以外,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却不想,就是他们伤自己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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