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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惊慌的后腿了两步扶住身后的木椅,随即愤怒的指着高无庸道:“查!给朕查!是谁!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皇宫里为所欲为!”

芙蕖见状,立马从里间梨花带雨的走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哭诉道。

“陛下……还请陛下一定要为主子主持公道啊,主子一向待人和善,虽平日里在旁人面前主子一向自持清高,性格张扬,可主子是个好主子,待奴婢们如同对待亲人一般,对陛下更是一片深情,主子时常念叨,柳家败落,她虽是柳家的女儿,可她也是陛下的妻子啊,她从未怨过陛下一丁半点儿,反倒说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只是她自个儿不知犯了何事,陛下竟再不来看她了,陛下……难道您真的相信主子会去毒害二皇子吗?主子没有理由也没那样的心肠啊陛下。”

芙蕖声声哭诉催人泪下,良久,皇帝才喃喃说了一句:“你且先起来吧。”

皇帝慢悠悠走进里间,用手轻抚了抚柳轻眉那冰凉的脸颊,又蹙眉深情道:“眉儿,你且先好起来吧,只要你先好起来,朕答应了,朕一定彻查此事,还你清白,允你个公道。”

三日里,各宫中皆心怀鬼胎,都恨不得柳轻眉不要醒来才好,也都相互猜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这园子一旦积了雪,这路就不好走了,这后宫也是,人太多,难免你争我抢,抢着了高兴,抢不着,还有可能把命都折了,你瞧瞧那柳采女,再瞧瞧那梅亭夫人,何时消停过。”

温贵人陪着皇后在庭院中消食散步,一路萧条,扫洒宫人皆跪拜在地。

温贵人莞尔一笑,扶着皇后穿过廊桥。

“娘娘说的极是,这后宫,又何曾消停过呢?即使是不争不抢,也未必能撇得干净。”

“要是咱们的皇上,也能分分心在后宫,那本宫,也不用那么操心了,可惜咱们的皇上啊,总是心怀天下,长乐宫的那位,醒了吗?”

皇后停下步子,问像一旁的温贵人。

“还没呢,今儿就是第三日了,倘若今儿再不醒来,恐怕是……无望了。不过似乎皇上对柳采女倒是上了心,这两日,皇上为了柳采女中毒一事,严查的紧呢,就连二皇子中毒一案,也决定彻查到底。

“少几个幺蛾子,本宫也落得清净,要是这宫中的妃嫔,个个儿都像你一样,那本宫得省心多少啊。”

皇后又往前散着步子,一阵微风抚来,荡起头上那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轻盈作响,风韵的身姿皆隐在了宽大温暖的狸毛斗篷里,与一旁白狐狸毛斗篷的温贵人在庭院中相映成趣,化作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只是做了臣妾的本分而己。今儿天气又凉了些,风一吹就有雪沫子乱飞,臣妾还是陪皇后娘娘回宫吧。”

皇后收紧了斗篷道:“也好,吹了阵子冷风,本宫也乏了。”

“主子……主子……主子,您总算是醒过来了,这几日,委屈您了。”

芙蕖美眸带泪,心疼着自己主子遭受的苦,柳轻眉皱了皱眉,素手轻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宫里可大多都是眼线,有些话浑说不得。

芙蕖立马会意,赶紧砌了被热茶给柳轻眉暖暖胃,柳轻眉轻抬柔荑,虚弱无力中更显出出一种别致的娇美与妩媚。

“快去禀报皇上和纪太医,就说主子己经醒过来。”

芙蕖连忙转头对屋里的其他丫头吩咐道,柳轻眉昏睡时,皇帝又派了两位宫女及两位公公过来。

柳轻眉瞥眼一瞧,看见多了的炭炉及新糊上的纱窗,就知道,这一把,赌赢了,在皇宫里的女人,如果不逼着自己耍手段玩心计, 便很难生存下去,你不犯人,也会有人来犯你,只有皇帝的宠爱,才是最大的庇护,但也是最危险的毒药,可稍不小心,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便就是凄惨落幕。

“主子三日不曾进食了,奴婢早己备好了主子爱喝的桂圆红枣粥,奴婢这就让人呈上来,卧病三日,主子您先稍坐起来聚聚精神。”

柳轻眉刚用完膳,皇帝便赶了过来。

“罪妾轻眉,恭迎皇上大驾。”

柳轻眉试图掀被下床跪安行礼,皇帝连忙上前为她盖好被子。

“你刚醒来需要好生静养,行礼就不必了,既然自称罪妾,可知哪里有罪?”

柳轻眉青丝散落眉眼凄凄,一双大眼含泪晶莹欲滴,玉肌香体透骨,柔弱中显得楚楚动人,仿佛受了偌大的委屈,千言万语道不尽般。

“臣妾有罪,罪在没有出息,不能日日夜夜伴着陛下,为陛下分忧;臣妾有罪,罪在身子不争气,惹陛下烦忧;臣妾有罪,罪在不讨人喜,不懂得的善解人意,惹皇上不高兴不待见臣妾。”

皇帝一把搂住柳轻眉,这些日子以来见多了她轻狂傲慢的模样,如今却又见不惯她这般楚楚可怜,看的教人心疼。

“如此说来,你这罪过可大了,倒是把其他罪过给推得一干二净。”

柳轻眉立即挣开皇帝的怀抱,欲语泪先流:“皇上,二皇子的事真的不是臣妾干的,皇上可以不相信臣妾,臣妾只求皇上彻查此事,以还臣妾一个公道。”

芙蕖在一旁嗤笑了起来:“主子您就放心吧,皇上是在同主子说玩笑话呢,前两日主子昏迷不醒,陛下可是每日都要前来探望一次,早就说了要还主子一个公道呢,奴婢猜啊,皇上恐怕都在查了呢。”

“就你聪明。”皇帝回头给了芙蕖一个白眼,柳轻眉立即笑出了声。

“只要皇上肯相信臣妾就好,哪怕臣妾就是自此死了,臣妾也高兴。”

柳轻眉轻拭眼角泪水,皇帝心疼的紧,一手搂着柳轻眉的腰,一手抚摸着柳轻眉的脸颊道:“不许胡说,这些日子,你就先好好静养,其他的事,就由朕来处理,朕如今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

柳轻眉见皇帝如此宠溺,立即点头娇声应答,靠在皇帝怀里继续撒娇。

“皇上,臣妾虽沉睡不醒,但偶尔还是能听到皇上再呼唤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觉得皇上在惦记着臣妾,所以臣妾就醒来了。”

皇帝亲了亲柳轻眉的额头,深情答道:“醒来了就好,朕命人在你屋子里重新放了你最爱的白梅花。”

柳轻眉抬头,瞪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道:“臣妾并不是有多爱白梅花,只是过去每到冬日,皇上总会带着眉儿去赏梅,如今每每瞧见白梅花,臣妾便总觉得皇上就在眉儿身边。”

“你若是想,何须用那白梅代替,”皇上紧了紧抱着柳轻眉的手,轻声说道,“朕日后常来看你就是。”

“臣妾,谢皇上厚爱。”柳轻眉这才面带红霞,别是一番妩媚醉人,惹得皇帝一再抚摸着她的头发,视若珍宝。

“既说是朕的妻子,又何须言谢,你先歇着,朕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晚点儿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不过多时,晋封柳轻眉为才人的圣旨就下来了,柳轻眉与芙蕖相视一笑,仿若是为自己的往后斗争打响了第一场胜利。

歇了几日后,柳轻眉的气色渐渐回转,虽说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令自己安心休养,可好歹不敢太过倦怠,比竟长乐宫中眼线众多。然而芙蕖却是一边为柳轻眉梳妆,一边抱怨。

“这些个奴才,可真是些个天杀的,前些时日,主子病成那样,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下,旁人也就罢了,就连那些平日里受过主子恩惠的,竟也没人敢来,这会倒好,主子刚被皇上晋封为才人了,一个个儿的又不请自来了,眼巴巴的送这送那的,要不是主子您拦着,我非把那些个跟红踩白的东西一个个儿的全都打出去。”

“哟,好厉害的丫头呀,那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打出去呀?”

人未见,便听得一声玉珠落盘的声音,好听的不行,原来是宁昭仪,只见宁昭仪里头着了件蓝色缎锦褂子,锦线儿绣着蝴蝶,下头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头又披了件貂毛大氅,梳了个坠马髻,配了支垂珠却月钗,美的不可方物。

“奴婢哪敢说娘娘的不是,”芙蕖瞧见来的是席语兰,便赶忙改口道,“旁人就罢了,若是娘娘来了,芙蕖定是要去门口迎了,好好的招待着才是。”

芙蕖吐了吐舌头,又对着门口的小太监们嚷道:“怎得昭仪娘娘来了,也没得个通报声?”

“好啦,你这泼辣的小婢子,是本宫不让通报的,就是想来逮逮你主仆二人的私房话呢,看有没有嚼头好让我玩笑玩笑。可不是就逮着你这么个厉害丫头吗?”

见宁昭仪打趣芙蕖,柳轻眉也嗤笑出声,笑着说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从皇后那里请安回来了?”

席语兰见柳轻眉在梳妆,顺势拿了花屉里的一支梅花琉璃钗为柳轻眉别上。柳轻眉梳的是随云髻,别上一支梅花琉璃钗,显得更为妩媚迷人。

“现下时候还早着呢,前些日子来瞧过你,却又总是不放心,今儿醒得早,便又过来瞧瞧你,也心安歇,只是我瞧着你这早早的打扮,莫非也是要去请安吗?”

“正是呢,虽说有皇后娘娘的口谕,可不好总是倦怠宫中,出去走走也好,”柳轻眉抬手握住席语兰的手,转过头去笑着说道,“这些天姐姐日日来看我,我身子也早就好了大半,席姐姐也不要总是放在心上了。”

柳轻眉知道,便也只有席姐姐总是将自己放在心上,这六年来她们之间的情谊,哪里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瞧着你都肯打扮了,想来是真的好些了,”席语兰笑笑,捏了捏柳轻眉的手,淡淡的说道,“你肯出去走走也好,咱们便一同去吧。”

柳轻眉穿的是梅花纹纱袍,芙蕖连忙将一旁的貂绒大氅取下为柳轻眉披上。刚出宫门,柳轻眉就感受到了清晨的寒气逼人,不由得又紧了紧衣裳。

“瞧你这幅模样,好生生的一张脸儿,硬生生儿被寒风吹的更个什么似的,我要是你可就懒在宫中不出门儿了。”

柳轻眉莞尔一笑,紧紧跟在席语兰身后,瞧着她的背影,突然又觉得有些酸楚,便感伤的说道:“一首以来,眉儿多谢席姐姐的照拂了。”

“这些年来,我早就将你当成了我的亲妹妹,”席语兰回过身去,像柳轻眉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这些感谢的话,刚进宫时我便听你说了不少,如今都六年了,你还要将这些话再拿出来说一说不成?”

柳轻眉笑笑,上前去握住席语兰的手,两人没再言语,并肩朝着坤宁宫走去。

刚入得皇后宫中,一行伶俐的眼色便朝柳轻眉席卷而去,还未等柳轻眉说话行礼,便有人先抢声开了腔。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柳才人吗?柳才人好大的架子啊,要么就不来,要么就迟到,皇后娘娘疼你,你可别蹬鼻子就上脸了!”

说话的正是盛昭媛,柳轻眉连撇都没有撇盛昭媛一眼,盛昭媛自刷存在感遭到无视后,冷哼一声便噤了声,只是脸色被气的煞白。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轻眉同席语兰一同行着礼。

“起来吧。”

首位之上的皇后放下茶盏道。

“臣妾身子己然大好,所以前来叩谢皇后娘娘,只是路上雪滑,来迟了些,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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