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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

莫问眼睛瞪大,从噩梦里面逃离,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每一下跳动都在撞击着胸腔。

莫问又揉了揉额头,睡梦中的自己似乎也眉头紧皱,有些微微发酸。

脑袋也有些胀痛,鬓角的冷汗循着重力浸湿了枕头。

莫不是要猝死?

一阵后怕袭来,莫问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松弛下来。

几分钟后,他试图翻身下床,但浑身黏腻无力,仿佛头天夜里运动过量。

只见凉席上被他的汗水浸出一个‘才’字。

走出房门,家里冷冷清清。

再次揉了揉眉心,莫问才有所觉察,今天是星期一。

小帅小学生还没放暑假,方芳成了新一届高三学生,前两天就是她最后一个还能双休的周末。

家里只剩莫问一个人,早上有困顿相伴,现在与疲惫为伍。

更凄凉了。

简单洗漱一番,端着冷饭就着冰箱里面的剩菜,草草填了肚子,莫问就又出门上网去了。

……

“今天这么早就过来?”阮虹关切道。

“家里没人,就过来坐会儿。”莫问有点心不在焉,还没清醒彻底。

开机许久,望着电脑里的企鹅界面怔怔出神,没有如以往一样直奔游戏。

如梦初醒状态的持续到现在,莫问恍惚间还觉得在梦里。

莫问仿若置身层云,看着大地上江河细如绳线,田地仿若拼图,雪山荒漠山林大海,相邻交错。

视野比在飞机上还要高,莫问只觉无所依靠,在高空感受寒风呼啸,呼吸也比平时费气力。

莫问感觉身体一阵吃力,而后大地开始移动,不知是大地在动还是自己在动。

不多时,莫问意识到自己在飞,而且越飞越快。

莫问伸手瞎抓,无处借力使得莫问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体态。

他想要喊出声来,好似被人钳住了喉咙,难以作声。

很快,莫问看见远处乌云翻滚,云雷阵阵,旋转,聚集,一如水中旋涡。

而他,就是一只丧失动力的小小渔舟,向着旋涡,越来越快。

及近风暴,莫问只觉脸颊在被风撕扯,肌肤在被雨水切割。

突然间,莫问感觉有东西糊在自己脸上,伸手一摸,是片半掌大的鱼皮,颜色黄铜,光泽暗沉。

而后莫问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眼睛一黑,整个人麻木僵硬。

……

一只手在莫问眼睛与屏幕之间晃动。

“你这一动不动,在想哪家姑娘呢?”阮虹伸手在莫问面前摇了几下,坐在莫问身边出声。她刚刚完成上班清点的工作。

莫问闻声回过神来。

“在想高考成绩呢,过些天就该出了吧,还挺紧张的。”莫问随便找了个理由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做白日梦。

“是哦,毕竟也才考完,你感觉自己考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有客人在前台喊。

“网管,开下卡!”

还不等莫问回答,阮红已经起身。闲聊可以,但工作更要紧。

莫问不太想回答这类成绩上的问题,他也不在意自己考得怎么样。

反正就和平时一样,马马虎虎混个及格分,分数足够去省会读个大学就行了。

空调一阵风扫过,莫问立即打了个冷颤,感受到背部一阵寒凉。

“怎么样?有信心吗?”阮红回来顺手带了罐可乐,放在莫问桌上,没有再坐下。

“感觉还行,没问题。”莫问一边打开游戏一边回答道。

他现在只想进游戏大杀特杀一番,自己昨晚可是手感火热。

几局游戏下来,莫问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没意思’这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面浮现,这是莫问头一回对面前显示器里的内容失去兴致。

哈——

算了算时间,莫问只睡了几个小时,终归是没睡饱。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决定下机回家继续睡觉。

三两步回到了家里。

躺在床上的莫问没有立马睡觉,先给关帆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约定好等关帆从老家回来,要一起吃顿饭,然后关帆就会被安排进叔叔的公司。

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提前熟悉业务,以后好加入管理层。

再见,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复,想来关帆还在大山里,完完全全的失联中。

莫问想象不到在山里的日子要怎么过。

下午三点,一个不干脆的时间,到饭点只有三个小时。没有可以长睡的时间,也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干劲。

莫问准备小憩一会,就当是稍晚些的午休了。

疲惫的莫问刚刚放空大脑,就进入了梦魇状态。

不像做噩梦,那些自己内心不愿意面对的恐怖惊悚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现在的莫问切实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耳朵能听到自己房间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皮肤能感受到夏日的燥热,眼睛虽然一片黑但又好像看见了自己房间的一切。

此刻的莫问,精神好像被抽出了自己躯体。

躺在床上的他,像是宰杀完等待分切的生猪,无能为力。

突然一阵强烈的力道传来,莫问感觉夏日的燥热突然消弭殆尽,换来的是如夏夜雷雨落在身上的凉。

莫问感觉自己似乎结束了灵魂出窍的状态,尝试睁眼。

本不抱希望的莫问,发现自己对身体有了掌控,成功睁开了眼睛。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莫问瞳孔瞪大。

他看见漫天的乌云如浓烟一样翻滚,向着中间某处聚集压缩。

“去你*的!做个梦还能连上是不是?”莫问大骂道,但又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种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但熟悉的样子,让莫问能确定在是梦里。

既然在梦里,那就不会有危险。

“我能说话了?”

莫问很诧异。

他不光能说话,听觉也恢复了,耳边传来呼啸声,气流划过耳廓的声音,狂乱地呜咽着。

水滴撞击在皮肤上,微微生疼。

“怎么跟真的一样?梦境不是由深层意识控制的吗?为什么我感觉都能完全掌控自己?感觉也太真实了。”

莫问思绪飞速运转,但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判断。

他只知道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而人,几乎无法想象自己认知外的事物的。

当务之急是让自己醒来,莫问当机立断,要摆脱这个骇人的梦。对危险的感知和生存本能告诉他,前方的风暴深处,绝对能够将他撕得粉碎。

在这短暂思考的时间,莫问已经被风暴吸入了相当一段距离。

只是风暴范围太大,看上去莫问仍在边沿区域。

风暴中,莫问正扇着自己大嘴巴子,想用疼痛把自己从噩梦里唤醒。可传来的只有被自己狠抽的一股生疼。

清醒,仿佛是妄想。

“我靠!怎么会疼,不是在梦里吗?”

一阵恶心袭来,莫问在梦里的感知早已尽数恢复,而这种恶心的感觉,是他随风翻飞颠来倒去的后果。

莫问强忍恶心,闭上眼睛深呼吸,这才稍稍好受些许。

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冰粒,而这也无关紧要,反正砸在莫问头上都一样疼。

他只觉得自己飞得更快了,风暴之中多了很多的杂物,有木头碎屑,有鱼有虾,甚至有海鸟。

无从得知风暴全貌,但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遭难的生灵,莫问依稀明白这个大风暴,在海洋的上空。

莫问放弃了,他根本没办法。

普通人被狂风吹,走路都费劲,而他都已经被吹上天,更没办法了。

此刻的莫问只有一个想法:反正是梦中,死了也就醒了。

莫问彻底放弃挣扎,睁大眼睛,想要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十八岁的他,没怎么好好活过,但看看自己怎么‘死’不过分吧。

风暴深处气流聚集,相互挤压,温度比外围高上许多。

莫问胸口开始觉得有些闷,空气变得更潮湿。

雨水的寒冷不知在何时退出了风暴的舞台,换成了温热。

一阵闷热袭来,莫问终于忍不住了。

Rua~

呕吐物先莫问一步奔向风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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