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推开等待的贵宾室门，一大一小便转过头来看我。

“妈妈。”棠棠唤道。

苏执聿背脊笔直，语气放软，“漾漾，回来吧。”

他有意让棠棠来拦我。

棠棠抱住我的腿，可怜巴巴开口，“妈妈，棠棠错了。”

我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分外可爱。

脑子却回想起那个晚上。

她咬我的那一口。

小孩也许是不懂事，我不该计较太多。

可此刻却隐隐感受到那咬痕在作痛。

我最终还是没有走成。

不过不是因为棠棠。

而是帮我忙照顾那个少年的朋友告诉我，那个少年的奶奶出事了。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的奶奶已经盖上了白布。

也许是年纪大了，熬不住身体的疾病，就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去世。

少年叫陈明远。

我了解到，他父亲早逝，母亲跑了，只有一个奶奶拉扯他长大。

而除了父亲留下那套房子，少年再没有其他东西。

我帮他办完葬礼。

他一直很沉默。

只有奶奶下葬的时候，才对我轻轻说了一声。

“谢谢。”

苏执聿带着棠棠也在不远处陪我。

他十分不解，我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这样负责。

我也没有解释。

小土坡上。

棠棠不喜欢灰扑扑的环境，脚一直不愿落地。

“妈妈什么时候走。”

她一遍又一遍的催促。

身旁的少年跪在地上，低声对我开口。

“阿姨，你走吧，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

我没理会身后的催促，问他。

“你愿意跟着我吗？”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中却有些闪烁。

“我，我不是什么好孩子。还是，算了吧。”

我摸了摸他有些僵硬的头，语气坚定。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沉默片刻，少年终于点了点头，眼中充满希冀。

“我愿意。”

我带着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