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从妘家教结束。
走出小区,这个时间段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导致她打了好半天都没打到。
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如同寿宴那晚停在她面前,男人落下车窗,问她:“从***需要送你一程吗?”
她犹豫了,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和自己计较。
算了,早死早超生。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站在那儿顿了片刻,表情如临大敌上了车。
简欲逢睨了眼正襟危坐的女人,骨节分明的手上盘着佛珠,不知什么原因,身边人完全没了之前张扬的气势。
这倒是让他颇为好奇,低沉的嗓音,语调上扬:“从***好像很怕我?”
从妘身形一怔,死鸭子嘴硬:“没有。”
表面神色不改,心里想的却是难不成自己露了怯?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简欲逢眸光微闪,瞥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架势,倒也没为难,调转话锋:“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他没再追究,从妘轻轻瞟了一眼身旁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那日的事也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从妘渐渐放松下来。
“回家。”简欲逢这样位居高位的人应该很忙,从妘思虑周道,“九爷这是要去哪儿?不顺路的话前面地铁站可以放我下来。”
原本简欲逢是准备回家的,意外看到她在路边,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顿了片刻:“不知从***有没有时间?”
不知道男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妘微颔首,就在她松下的心又要提起来时,男人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这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谁受得了。
没想到简欲逢会邀请她一起吃晚饭,有点意外。
从妘犹豫片刻,抿了抿唇:“只是吃饭吗?”
上车到现在,女人脸上的表情如同多变的天气,让人难以琢磨。
简欲逢眉梢微挑,勾了勾嘴角,逗猫似的:“除了吃饭外你还想做什么?”
男人墨色浓郁的双眸似是会勾人,嘴角勾起的笑意让她心有点乱了,呼吸变得不平稳。
扯断被打乱的思绪,从妘表面神色不改,从容解释说:“我家还有狗要喂,到点儿不喂它会拆家。”
瞧着镇定自若的女人,反应倒是挺快。
简欲逢也不拆穿她此刻的欲盖弥彰,嗓音低沉: “一会儿剩下的饭菜给从***打包带回去。”
顿了顿,意味深长补充道,“以免狗会拆家。”
听得出他话里是在调侃自己,从妘笑意不达眼底,内心却把人骂了个遍。
皮笑肉不笑:“那就谢谢九爷了。”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最后在一家门檐上挂着两只方形灯笼的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
一路跟在男人身后,从妘默默打量着。
从前院来到后院,踏上拱形木桥,桥下是潺潺流水的鱼池,鱼池旁有一棵花开繁盛的木槿花,微风掠过,时不时有花瓣飘落入池中,鱼儿时而***时而分散的在水下戏耍。
依旧是用鹅卵石铺成的路,四周的房檐上挂着手工编制的灯笼,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格外有意境。
从妘没想到在这满是高楼林宇的城市竟会有这样一处古色古香的地方。
来到包间,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两人只是简短的交流,这次是两人独处,莫名让她有点压力。
服务生走进来,恭敬说:“九爷,还是老样子吗?”
简欲逢靠在椅背上,语调慵懒:“把菜单给这位***。”
从妘眸色陡然一亮,抿起唇瓣:“不用,我没来过这边,还是九爷点吧。”
坐在对面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简单扎了起来,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柔和。
简欲逢目光微动,慢条斯理道:“有忌口吗?”
“没有。”
上次他默默在车上给自己打开空调,这次又贴心问自己有没有忌口,位居高位会察觉到这种小事不足为奇。
她和简欲逢之间相差天壤之别的地位,简欲逢大可不必为她费这些心思,毕竟他身份在那里自己自然不会说什么。
为奇的是他会做这些小事,简欲逢和她印象里那些仗势欺人的有钱人不一样。
简欲逢身上完全没有***上那些人的铜臭味,他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那就老样子。”
服务员应了声,拿着菜单退出去。
从妘回过神,想用闲聊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九爷经常来这边吗?”
“不常。”简欲逢神情散漫,张了张嘴,“从***是在外面住?”
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从妘微微颔首:“嗯,大学毕业我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其实也不难想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老爷子寿宴是在家里举办的,那晚她没有住在从家而是回了石楠巷。
“你刚才为什么会在那里。”
从妘撩起眼皮,似是有点出乎意料男人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下去。
毕竟寿宴那晚老爷子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经常不在家,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
以为他会接着问自己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对面漫不经心的男人并没有,他很有分寸的没问下去。
“我是去盛誉名都给人做家教。”
两人聊天被前来上菜的服务生短暂打断。
算起来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男人身上的松弛是她从没见过的。
他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又好像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无欲无求,不染尘世。
让她心生好奇,真的会有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吗?
菜上齐,服务生退出去,从妘缓缓抽回思绪。
让她没想到男人口中的‘老样子’大概有十几道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其他人来,就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完。
倒是红豆今晚有口福了。
简欲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声说:“尝尝怎么样。”
从妘夹了块话梅排骨,酸酸甜甜,比她点的外卖好吃多了。
席间,简欲逢吃的不多,惬意靠在椅背上,喝着茶,静静看着对面的女人吃。
“九爷,怎么不吃?”从妘确实也有些饿了,不过这顿饭是对方请的,自己一直低着头吃有点不太好。
“我不饿,还合胃口吗?”
“很合胃口。”这句话不假,完全没有恭维的意思,这桌菜真的很合她口味。
话说回来,他不饿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
从妘撩起眼皮扫过去,碰巧迎上男人漆黑深不见底的双眸,差点让她陷进去,不自然移开眼,低头夹了一块排骨。
人慌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忙,虽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简欲逢看了眼被女人吃的只剩下几块的话梅排骨,淡淡收回视线。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到后面从妘没客气自顾吃了起来,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由于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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