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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亭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阮兰因眼睛垂了下去。

“我昏迷的时候能听到你说的话。”

“你从来没有觉得奇怪过,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你我的遭遇吗?”

“你就没有奇怪过,为什么会有人违背你的命令将我送到军营去吗?”

阮兰因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自己头脑无比清晰过。

之前不确认的事情,在说出这几句话时,似乎也得到了答案。

裴鹤亭猛然抬起头,神色震惊,但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句:“你想太多了。”

“好好休息,我会……带着楚萧来认罪的。”

阮兰因的身子抖了抖。

楚萧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甚至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阮兰因都感觉自己唇齿发寒。

她的那句不要他来还没有说出口,便看见裴鹤亭离开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阮兰因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独自坐在床上,双眼凝视着裴鹤亭离开的方向。

心里最后所剩下的那一丝期待也随着裴鹤亭的离开而轰然断裂。

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眼泪。

阮兰因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最后一次了。

以后,再也不哭了。

她这般想着,脸上却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像是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湿。

阮兰因虚脱地躺在床上。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阮兰因看向被丢弃在一旁的喜帖,手轻轻抚上了上面的日期。

她得走,走得远远的,与这群人生死不复相见。

另一边。

贺婉樱从阮兰因的房间离开后,并没有回相府,反而是去到了后院主卧寻找裴母。

今日一事她做的有些鲁莽,心中种游戏不安。

裴母向来喜欢她,也对两家结亲之事极为看重。

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将今日的事情向裴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伯母,我是不是做错了。”贺婉樱绞着帕子,说话也没了底气。

裴母面色如常,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耐。

“无妨。”她说着,又将贺婉樱往里屋待去,与她耳语几番。

再出来时,面上全然没了忐忑。

裴鹤亭心中烦躁,刚刚离开院子,便看见了和裴母走在一起,巧笑嫣然的贺婉樱。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想转身离开,却被裴母叫住了。

“亭儿,正好你来了,过来陪陪婉樱。”

裴鹤亭看着两人,突然生出一些不耐:“今日有事,劳烦母亲作陪了。”

原本因为阮兰因的话他就有些不愉,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心情。

没有任何停留,他转身离开了镇国公府。

他这一走,便一直到了玄月高挂,廊上点灯了才回。

裴鹤亭的身上带着一丝酒意,有些踉跄的回了房。

都说酒解千般愁,可是他喝了不少,也感觉心中郁气难消。

回到房间,他感觉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暗香。

可是气息时断时续,并不算浓郁。

酒气上了头,裴鹤亭也没管这股味道,自顾自地洗漱了一番便躺倒了床上。

只是刚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一股炽热从下体一直蔓延到全身。

就连空气炙热得仿佛想被高温炉膛烘烤,没有丝毫凉意。

裴鹤亭眼眶发热,面色发红,气息也有些急促,体内的炙热怎么都无法压下。

门外发出一声轻响。

裴鹤亭看过去,却只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但也不难看出面前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

贺婉樱将外面的薄纱轻轻褪下,只剩下了赤色肚兜包裹着身前的柔软。

她朝着裴鹤亭缓缓走去,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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