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带着人走了。
车子的引擎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秘书在旁深深叹了一口气,“祝小姐,你又何必惹许总生气呢呢?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怨气。”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我苦笑一声,把脚边的戒指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孟秘书,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秘书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我独自打车回到许家,许渊没在。
去衣帽间换下了精致的小礼服。
换上白袖,找出行李箱,将衣柜里大径相庭的我的衣服全部都装进了行孟箱。
别人夫妻闹矛盾了,还要考虑离婚,考虑财产。
可我和许渊之间的牵扯只有那对对戒。
谁能想到当年轰动全国的世纪婚礼,新郎跟新娘竟然连结婚证都没有。
当初许渊在结婚那天说的话,我仍记得清清楚楚。
“祝云瑾,无论是我的心里还是我的户口本上,只会有祝书瑜一个人,你不该跟我结婚的。”
可我还是飞蛾扑火般选择了一条看不到结局的路。
我能怎么办,他可是许渊,是惊艳了我l̶l̶l̶整个青春的人。
以为终有一天我可以把他给捂热,可最终我还是活成了众人眼里可有可无的许家媳妇。
我拉着行李出门时,许家别墅静悄悄的。
就好像当年许爷爷刚把我带回来的那个雨夜。
十岁的许渊站在二楼,好奇的看着我。
随即转头去了厨房。
给我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离开许家后,我订了张机票。
飞行两小时后再坐车五小时,我回到了南方边缘的小镇。
都说人老了的时候都很想要落叶归根。
可是当人无处可去时,也会格外想念家乡。
哪怕家乡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我在镇上租下一个小院。
家乡话陌生又熟悉,离开的时候还小,长大后又一直生活在京城。
我早已忘了怎么说,甚至也听不懂。
好在隔壁小院住的也是一个外地人,他只是比我先来。
那天我在买鱼时听不懂婆婆的方言,还是他给我解了围。
第二天我做了一些糕点,感谢他前一天的帮助。
聊天过后,才知道他是来这里采风的画家。
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洋溢着热情青春的气息。
远离了京城的人和事,来到这个淳朴的地方,我才恍然想起,我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因为一直在许家,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竟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我从花店里买来了很多洋桔梗,种满在花园里。
花圃旁当着一张小小的摇椅。
虽然是简陋了一些,但是一切我都很满意。
许家花园里种满了许渊喜欢的时候红玫瑰,玻璃花房里放着一个白色的钢琴跟一个画架。
那是当年许渊跟祝书瑜一起设计的,谁也不能碰。
祝书瑜去世的第二年,爷爷让人把红玫瑰全拔了。
许渊知道后发了很大的火。
“要是这些玫瑰没了,这个家我也不用回了。”
这件事从那以后没人再提过,那些红玫瑰跟祝书瑜就成了许家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