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出租车上的宋青烟,看着季晏礼并没有追上来,终于是长舒了口气。
一想起刚刚季晏礼气的头顶都要冒烟的模样,就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么多年了,
总算是掰回了一句。
也让他这位天之骄子尝一尝被人嫌弃的滋味。
就他那个臭脾气,
估计一晚上都会气的睡不着觉。
只要一想到这,
宋青烟就觉得郁结了多年的心情一瞬间变的明媚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嘴里都是哼着小曲的。
刚关上门,窃听就响了起来。
宋青烟看了一眼闪动的屏幕,是曲悠悠,当即接通了电话。
刚刚太生气把她给忘了。
“幽幽,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给忘了,我现在已经回家了。
”宋青烟语气里带着抱歉。
“还好还好,还能接电话就说明你还活着。
”曲悠悠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忘了的事情,听着电话那头宋青烟明显中气十足的声音,
总算是松了口气。
“瞧你这话说的。
”宋青烟满是无奈。
“你还好意思笑,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季晏礼拽着你离开时的模样似乎是恨不得生吃了你。
”曲悠悠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又不得不佩服宋青烟,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强,
竟然可以跟那样的人生活这么多年。
要她一秒钟都受不了。
“要是你看到他后面的模样,
估计会吓得更狠。
”宋青烟换上拖鞋,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你们后面还吵起来了?
季晏礼没对你做什么吧?”“没有,我好着呢。
”宋青烟这会儿心情好,
把之前跟季晏礼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曲悠悠说了一下。
曲悠悠听完后那边直接陷入了沉默。
宋青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还以为电话自动挂断了,拿下来一看,还显示正在通话中。
正打算出声询问一句的时候,电话那头却突然爆发出了一道尖锐的爆鸣声。
宋青烟立马把窃听拿的远了点,免得耳膜都被震穿了。
“宋青烟,你真是好样的!
”曲悠悠大喊。
“我也觉得我好样的。
”宋青烟轻浅一笑。
“不过你哪来的胆子这么说季晏礼啊,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个外号叫做杀神,
好多人听到他的名字就开始双脚发软。
你都把他批的这么一无是处了,
他竟然还放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难不成他其实心里是有你的?”短暂的喜悦之后,
曲悠悠很快就回过了神来。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心里怎么可能有我。
”宋青烟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觉得也是,可如果他心里没你,
你今天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里呢,这很不合理啊。
”曲悠悠百思不得其解。
“估计是我跑得快他追不上,又或者是着急去跟柳雨芙谈情说爱吧。
”宋青烟不以为意。
一开始季晏礼找上门来的时候她确实是挺害怕的,可一回生两回熟,现在她是半点都不怕了。
左右季晏礼也不可能真的把她丢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季父,
要是他真的做的太过分,她就去告状。
总有办法能治他,
只是以前她舍不得他被季父责骂而已。
如今都要***了,管他是挨骂还是挨打呢,
她没去放鞭炮庆祝,就是教养好了。
“也是,
我还听说季晏礼为了柳雨芙结交了不少影视圈的人,说是要为她后面打开国内的市场铺路。
”曲悠悠也觉得自己刚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可笑。
宋青烟听到这话,
好心情突然就好像是被人浇了一大盆凉水。
他还愿意为柳雨芙的事业铺路?
那为什么之前都不愿意她出去上班?果然是个狗东西,跟她玩双标!“那什么,
我就是随口一说,可能也都是谣言。
”电话那头的曲悠悠听着宋青烟一下子没了声,
以为她正伤心难过呢,立马开始找圆场。
“随他去吧,左右都要***了,
爱给谁铺路给谁铺路去。
”宋青烟压下那些繁复的思绪,果然,
要想彻底剥离这么多年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听到他被别人破例,为别人筹谋,
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难受。
但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总有一天,在听到季晏礼和柳雨芙的消息时会波澜不惊,面色不改。
“对!
这样的***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难过。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明天去店里聊。
”“嗯,
晚上记得锁好门窗。
”曲悠悠还是有点担心季晏礼会趁着夜黑风高***灭口。
“知道啦。
”宋青烟笑出了声,刚刚那点小郁结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挂完电话后,
宋青烟就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躺在床上,
困意袭来,合上眼眸的那一刻,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浮现出了许多跟季晏礼有关的事情。
原本她跟季晏礼是不可能结婚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并不是她可以招惹的人。
她也承认,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往后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亲近,
确实是让她心里生出了几分妄念。
毕竟季晏礼完美的符合了每一个女生对白马王子的期待。
长得帅气,学习出众,家世还优渥。
除了待人冷漠的一点以外,
几乎在他身上找不到别的缺点。
这样的人,怎么能叫人不心生喜欢。
可也正因为如此,
她更加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少女心思。
她很感激季家当年能够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收留她,毕竟她从小就像是个皮球一样,
在这个叔叔家蹭半个月,又被丢到哪个阿姨家蹭半个月。
亲生父母都不愿意管,
其他的亲戚就更不用说了。
所有人都骂她是拖油瓶,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失去了本名,
大家都用拖油瓶称呼她。
她从不反驳,也从不心生怨念。
因为她知道,
那些人对她确实没有任何抚养的义务,只要能够给她一口饭,让她去上学,骂几句打几顿,
她都可以忍受。
可当她名义上的父母去世之后,那些亲戚就再也不愿意接受她这个拖油瓶了。
她面临着退学,无处可去,只能流落街头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