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趁着蒋文彬醉得跟头死猪一样,我开始打包行李。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看了眼依然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蒋文彬。
我最后不舍得看了眼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拎着箱子走了出去。
当蒋文彬从宿醉中醒来,看到完全抹去了我的痕迹的家。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过,我已经不关心了。
拎着箱子走出去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彻底抛弃他了。
离开和蒋文彬的家,我回了父母去逝后留下的老宅。
五年前,我和蒋文彬结婚,从那里搬了出来,五年后,我又回来了。
我正在老宅收拾东西,蒋文彬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语气有几分愠怒。
“许若云,你怎么个意思,昨晚吵了个架你就跟我闹分居?”
“自己的东西还拿走了,去哪儿了,赶紧给我回来!”
如果在过往,但凡听出他语气里有些生气或不满。
我都心里紧张又难过,然后会低声下气的安慰他,马上承认并改正错误。
但现在,听着话筒里他压抑怒火的声音,我却异常的冷静。
正在我想开口说句什么的时候,他又有些着急的嘟囔了句。
“等下再跟你说,我这儿进来个电话。
”
听到对面挂断的嘟嘟声,我在心里冷笑。
恐怕这个电话又是邵佳佳的吧,自从邵佳佳***后,他更是随叫随到。
无论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一条消息,一个电话,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半小时后,我看到邵佳佳发了条朋友圈。
“有他在,什么牛鬼蛇神也别想伤害我。
”
配图是她紧紧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的照片。
虽然那男人只露了半边身子,我还是一眼看出那个男人是蒋文彬。
因为那件深灰色的夹克衫,是我去年给他买的。
看来蒋文彬是再一次为邵佳佳充当了护花使者。
我的心蓦然一阵揪痛,结婚五年,他对我却从未如此上心。
这一天,蒋文彬未再联络我。
直到傍晚,大学同学时江说要组织一场同学娶会。
让大家都带家属过来,也算是多年后重新认识一下。
我想起一件事来,直接问时江。
“蒋文彬会去么?”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他也没家属,工作还没做完,就不去了,若云你不会也还是单身吧,咱们同学这拨里边好象就你跟蒋文彬是单身了。
”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了声不去了就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收到蒋文彬一条信息:时江组织同学聚会,要带家属,我拒绝了,以后有机会吧。
我一下就明白了蒋文彬的意思,是在向我确认,我是不是也拒绝了。
换句话说,就是提醒我,我们隐婚五年,没必要公开。
我笑了,为了安他的心,直接回复他:一样。
但是蒋文彬,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但后来我听时江说,那晚蒋文彬还是去了,因为邵佳佳去了。
有知道内情的人便揭出了蒋文彬和邵佳佳早年间的事。
说是要撮合他俩,所以蒋文彬毫不犹豫的就赶了过去。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便开车出去兜风。
初秋凉爽的夜风拂过我的脸庞,让我有了一丝的轻松惬意。
但当我开上环海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面包车突然撞上了我的车尾。
安全气囊猛的弹出,撞破了我的额头,我的右臂也被车门紧紧夹住无法动弹。
我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拨打了120,医生催促着我尽快联络家属手术。
我才意识到,父母去世后,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就是蒋文彬了。
我一遍遍的打着他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或许,他现在正在同学聚会现场跟邵佳佳卿卿我我吧,哪顾得上我。
我直接用左手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下了蹩脚的名字。
躺在手术台上,我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烁我和蒋文彬的点点滴滴。
五年了,每次在我最需要蒋文彬的时候,他从未有一次到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