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刀尖落在她的肩头上,桑禾发出剧烈的惨叫声,血瞬间渗透了衣服。
“禾禾!”
傅云川反应过来以后,去制止住那拿刀的女人,女人不管不顾,挥刀给傅云川的手划了一条血痕。
姜吟心头一颤。
男人冒着危险钳制住那疯女人,女人一直瞪着桑禾咒骂:“你这个***!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还我的孩子!”
保安很快就进来制止住了这个女人。
桑禾被傅云川抱在怀里,眼神一片红,泪水一直往下掉:“云川哥哥,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就不管我?!”
她不敢置信,危险时刻,傅云川会救姜吟。
“我现在还怀着孕,你是不打算要我,也不打算要孩子了吗?”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只手又捂着血淋漓的伤口。
姜吟轻抿了一下唇瓣,也从刚刚的惊险里回过神来,看着小姑娘哭成这样,姜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她更不清楚为什么傅云川会选择救她,照理说救桑禾,会更顺手,并且,他最爱的是桑禾。
“禾禾。”男人温柔又耐心,把小姑娘钳制在自己的怀中:“刚刚情况紧急,你们站在一块儿,我拉错了人——”
他这样的柔和和歉意、愧疚,姜吟从未见过的。
“我怎么会不救你?”傅云川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先让医生看看伤势,好吗?”
姜吟心头揪紧,是啊,他怎么会救她,只是她的运气好,惊险之中被拉开护着了。
一瞬间的温情而已,还是顶替了别人的。
傅云川心里从不在乎她生死。。。。。。。
男人的温柔,让小姑娘哭得更加的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呜呜呜。。。。。。”
她一抽一抽的,一边哭,一边打傅云川。
而男人就这样任由桑禾在自己身上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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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禾的伤口是姜吟处理的,亲手包扎,刀尖挥下的那一刻,傅云川抓住了那女人的手,以至于这个伤口不算很深,但也不浅,需要好好的修养。
因为受了惊吓,受了伤,肚子里的孩子更需要多加看顾,保胎项目要更加注意。
姜吟包扎完以后,桑禾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她的男朋友情急之下拉错了人,她肯定不会给这个人好脸色看。
“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姜吟淡声嘱咐她。
傅云川坐在旁边,担心的盯着桑禾,神色凝固,在看向姜吟的时候,眸底又是一片冷:“你不必交代她什么,禾禾以后交给你照顾。”
他的语气强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姜吟很想问凭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她的职责。
可毕竟自己刚刚被人救了,承了人家的恩,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她很是白眼狼。
姜吟想着讽刺又好笑,这下好了,按照这样的节奏发展,以后怕是真的要伺候小三坐月子。
“作为医生,我查房的时候,会多加关照她的情况。”姜吟淡淡的开口:“有空我会多来看看她。”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和大度。
她看了眼傅云川的手,伤口还没有处理,血液已经在结痂,一整只手都血淋淋的看着可怖。
正想说给他也处理一下。
没想到傅云川的眉目更冷:“姜吟,我的意思是,让你全权照顾,直到她好为止——”
“。。。。。。。”流血身亡得了,***男人。
姜吟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拧着眉梢凝视眼前的男人。
他态度冰冷、语气强硬,嫁给傅云川当了五年的'仆人',难道自己现在又要给小三当'仆人'吗?
这眼神,看得傅云川很不舒服。
良久。
姜吟收回视线,淡淡的开口:“这种事,你应该去找捅伤她的人撒泼,我也是受害者。”
“对于桑医生,我会尽医生的职责看好她。”
“你——”
傅云川刚想开口说什么。
桑禾就善解人意的打断了傅云川,眼眶红红的故作坚强:“云川哥哥,你就不要为难姜吟姐了,她估计也吓得不轻吧?如果不是云川哥哥把她当成了我,受伤的就是姜吟姐了。”
姜吟一顿,偏头看了桑禾一眼。
明明是替她说话的样子,可无形之间又把她架起来烤。
不就是说她沾了她的光?被伤的本来应该是她?
倒显得她的公事公办没良心似的。
傅云川安抚了一下小姑娘:“她跟你不一样,你受伤了我心疼。”
男人的态度让姜吟唇色渐渐泛白,不想听他们秀恩爱。
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回到了办公室里。
她没想到,自己刚坐下没多久,傅云川就跟着进来了。
姜吟坐在位置上,眉目冷淡的抬眼看了看他:“有事吗?”
这种时候,不在病房里照顾好他的小女友,又来找她做什么?
男人直接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姜吟的面前,手往她面前一伸,命令的口吻:“包扎。”
姜吟盯着看,骤然笑了:“我以为傅先生不知道疼。”
只顾着要如何如何照顾小心肝。
“我为了救你受伤的。”
“你那是救错了人。”姜吟眉眼淡淡的:“否则躺在那床上的就是我。”
傅云川:“我只认结果。”
“。。。。。。”蛮不讲理!难怪***也出的那样理直气壮!
男人手上的肌肉结实,线条匀称***,刀子划伤的伤口算挺深的,比桑禾的要深,难为她为了处理哄好桑禾的情绪忍了这么久。
思及此,包扎的动作忍不住粗鲁了几分。
男人闷哼了一声,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蓄意报复?”
姜吟扔了手里的棉签,笑了笑:“是傅先生娇气,这点儿疼也受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姑娘家。”
“是吗?”傅云川唇角一勾:“在床上的时候你叫的更狠。”
姜吟眉梢微微一沉,一些回忆涌上脑海,在那些事儿上面,男人向来强势又霸道,浑身满满的都是侵略性。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那些,只属于他跟桑禾。
“那已经是过去式。”姜吟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闷的慌:“我们现在是要***的人,以后傅先生无福享受。”
傅云川的脸色难看:“我没有同意***。”
“我管你同意不同意?”姜吟看着他,态度冷淡又强硬:“已经包扎好了,我要工作,请你离开。”
“离了我,你能过成什么样?嘴上逞强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你不离,不就是因为我养着你和***?”
“吃我的用我的,现在你有资格跟我提***?”傅云川冷着嗓音,话说得过分至极。
这些话,像针扎一般刺进姜吟的心脏,她眉眼微微的一沉,看着他的脸,手里握着笔紧紧的,此刻呼吸都仿佛被什么给遏制住了那般。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甚至她这么多年来,花的连桑禾的零头都不足。
可的确母亲是他一个月十万给着养身体,也就仅限于这十万,她所有的工资开销,也都花在了家里。
原来,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花一分钱都觉得是心疼。。。。。。
倘若父亲和哥哥在,她现在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傅云川最后是裹挟着一身怒气走的。
姜吟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眼眶微微的发红,敛下眉眼的那一刹,一滴泪落在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