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起来,这俩兄弟毛病不少,不过优点也有。
长相是其次。
最主要酸甜苦辣都能吃。
不论她做什么菜色,他们都能捧场。味道另外说。
结束厨房工作,江心宁开始收拾杂物打扫卫生。
她来到走廊左边门外,先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说“进”,她再进,直奔浴室收拾脏衣裳。
纪青楠见来的是她,往身上套了件短袖,把擦头发的毛巾拿过去扔给她。
江心宁接住扔衣篮里。
“不能白天再收拾吗?”纪青楠说,“都这么晚了,你老公孩子不惦记你?”
她说:“出这么多汗,放***该馊了。”
“琐事儿全干了,白天不用过来是吧?”纪青楠嗤地一声笑,刷开窃听。
江心宁听他这口气猜他想找茬:“你们白天在家?”
“双休日在。”纪青楠道。
“那不就行了。”江心宁说,“你们不在我来做什么,一个人干活给谁看。”
纪青楠:“……”
敢情你干活就为了在雇主面前表现呗?
浴室里还有水汽,地砖仍是潮湿的,镜面上凝了层水雾,汇聚了几道水痕下来。
江心宁两根手指捏着他的**扔进篮子。
表情没见嫌弃,但举止嫌弃极了。
纪青楠从小到大生活在保姆家政的伺候下,没洗过一件衣服,如今本该理所当然的事,这会儿却不自在极了。
“你把我那玩意儿放下!”他点着手指催促。
江心宁求之不得。
又捏着**丢了回去。
纪青楠等她走了,把**扔进垃圾桶里。
江心宁先把他的衣裳塞进阳台洗衣机里,再拎着衣篮子,去收另一个的。
纪青悬在看书。
安静极了。
江心宁放轻脚步,收衣裳也轻来轻去的,他在外面咳了一声,她好奇伸头看一眼。
纪青悬端起水杯在喝水。
喉结迎着台灯的光,吞咽时上下滚动。
江心宁回到阳台,给洗衣槽里放了些水,戴上手套,把这一位的**手洗了。
晾衣架的衣裳还没取,但她分不清谁是谁的。
兄弟俩床品一样款式颜色,房间里的摆设都毫无二致,连沐浴露都是同一种味道。
双胞胎的查重率这么高?
江心宁叹了口气,把衣服收下来,两胳膊各搭一套,准备问问那位好说话的。
纪青悬听完她的问题:“前排是我的,后排是他的。”
江心宁:“……”
完。
她想不起来先收的前排还是后排。
纪青悬见她不动,估摸她是忘了:“去查门上的***头,看看我们昨天穿的什么。”
江心宁把两套衣裳放床上,想了想不对劲:“你不记得昨天你穿了什么?”
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纪青悬慵懒索然:“你不记得昨天我穿了什么?”
近乎复制,像多回答她一个自创的字都累。
江心宁想告他抄袭。
-
晚上回宿舍,江心宁见她们都穿着睡衣,便谁都没打扰,进浴室洗澡。
洗完打开洗衣机盖,里面洗好的衣裳还没拿出来晾。
江心宁有些心累,喊宋美丽:“你衣服好了,拿不拿走?”
“马上!”
宋美丽***放不下来。
江心宁刷牙,没等来宋美丽,倒等来张琳,把宋美丽衣裳一股脑拿出来扔盆里了。
“让她自己拿,待会儿又说咱。”江心宁漱口。
上次给她拿了一次衣服,她闹嚷嚷地说不能放盆里,可明明她自己每次晾衣服都放盆里端出去。
“等她自己拿,熄灯了你都洗不成,惯的她。”张琳手上一顿,挑出一件**来,当下脸就黑了,冲出去道,“宋美丽,谁让你把**放洗衣机的!”
宋美丽游戏里开着麦,这句话吼得队友全听见了。
几句闲言入耳。
她飞快关掉麦,扭过头拧着眉:“大惊小怪,我又没妇科病,那么计较干嘛?”
张琳把**扔给她:“你和你男朋友出去开几次房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碰了男人你还想干净!”
“**…”
宋美丽管不了游戏了,捡起地上的**砸向张琳,扔下窃听,就掐了过去。
“别、别打架呀。”任溶溶不敢上前拉。
她父母常年互骂打架,她从小就怕暴力,只敢在旁边劝架,急到结巴乱了阵脚。
“不要打了!”江心宁分开两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张琳还想冲上去,任溶溶抱住她:“再打管理员阿姨就来了!会记过的!”
“给我道歉!”张琳头发被揪乱。
“谁嘴巴不干不净的谁该道歉!”宋美丽性子泼辣,打架这块儿没输过,“她刚说了什么话,你们可是都听到的。”
张琳吃了亏,心里有点委屈:“反正洗衣机不是我一个人用,你俩看着办!”
任溶溶不敢和宋美丽吵,哄着张琳让消消气。
江心宁好好说:“美丽,当初我们决定不用公共区的洗衣机,就是怕不卫生。这台洗衣机是我们几个平均摊的钱,我们商量好的,不准放内衣进去洗。”
“我忘记不行吗?”宋美丽理亏,“好好说不行吗?你听张琳怎么说我的!”
“你不止一次这样干了!”张琳反驳。
“不要吵。”江心宁及时堵住宋美丽开口,还是觉得从宋美丽这里切入才是对的,“**是贴身衣物,张琳说的脏不是**,是袜子,袜子和**在一块儿洗,就算**晒干了,也会有问题。”
张琳不爽地撇开脸。
就说的**脏!谁管她是不是和袜子在一块儿洗!要得病她自己一个人!
“对,后悔就晚了。”任溶溶说。
“受不了你们。”宋美丽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没那么激愤了。她没好气地挥开江心宁挡在面前的手,“明天我重新买一台赔给你们!啰哩吧嗦!”
夜深,熄灯了。
江心宁爬上床,打开窃听,任溶溶组建三人群聊,和张琳已经聊过了一轮。
张琳@她。
张琳:【你就不该当和事佬,气走她才好呢!】
任溶溶:【不怪心宁吧】
张琳:【难道我就有错了?今晚不是因为心宁洗衣服,我稀罕和她吵吗?】
任溶溶:【呃】
任溶溶:【你也没错】
和事佬不是谁都能做的,任溶溶就觉得自己做不来。
而且她觉得,江心宁的做法不算和事佬,毕竟江心宁只指责了宋美丽一个人。
只是态度好,又加上宋美丽理亏,愿意息事宁人而已。
外面的月光渗透窗帘,淡淡的冷色光痕映在江心宁的脸上,她放轻动作翻了个身。
昏暗里窃听又亮了亮。
——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江心宁没有点开看,以为是群聊里的,第二天早上刷开***,发现是一条“好友请求”。
没请求备注。
她就没通过,设置“拒绝添加任何好友”。
洗漱完,江心宁小声喊醒张琳:“我回家一趟,可能明天来,下午帮我收下衣服。”
张琳背着身:“嗯。”
“谢谢。”
江心宁轻声道谢,拎着包离开宿舍,坐上回家的公交。
犯困,她闭上眼睛眯了会儿。
窃听振动才醒。
一串陌生号码。
接通,纪青楠的声音便抑扬顿挫地嚎过来:“江姨,你人呢,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