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有一处房产,除了爸爸,谁也不知道。
是她结婚的时候,爸爸送她的嫁妆之一。
之所以没人知道,是因为爸爸当时说。
“乖女,你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我为你高兴,也期盼你被宠被爱,无忧无虑。”
“但婚姻不是童话,肯定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这套房子给你,是想给你一个避风港。”
“要是哪天你想安静地自己待几天,那不要出去乱跑,来这里,只有爸爸知道,但是爸爸不会来打扰你。”
这是爸爸在婚姻的风浪里,给她修建的安全屋。
全款,在她名下。
结婚后,她从没去过,因为不想让爸爸担心。
现在,她要让章秋和弟弟住进去。
可没想到,章秋反应很强烈,甚至情绪激动时,还给了许听雨一巴掌。
“我不走,谁也别想让我从我家里搬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老许不在了,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你都帮着外人欺负我们!”
章秋受原生家庭影响,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一向更爱许听雨弟弟,可也没有对许听雨动过手。
许听雨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连旁边的钱秘书都惊了。
“许听雨,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动物。”
“你守着座金山,却活生生让***走上绝路,现在连我的家都要抢走。”
章秋憔悴的神情中夹杂着疯狂。
这两天,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在墓园被***晕倒后,送去医院,也不肯待着,执意要回家来。
结果又被收房子,此刻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许听雨身上。
许听雨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掌印,连身体也晃了两下,才堪堪稳住了,“你说什么?”
“你少装无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你跟时风说好话,借钱,你没做好,还激怒了他。”
“他不来***葬礼,跟别的女人上新闻,就是在恶心你,恶心我们全家!”
章秋是知道许听雨的处境的。
都是女人,章秋可以看出女儿在婚后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也曾私下问过许听雨,但每次都说是她不够好,没能让丈夫满意。
后来许听雨也不爱跟她说自己的事情。
可许听雨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将父亲的死,归咎到自己没讨好祁时风上。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自己竟然也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旁边的钱秘书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于心不忍,“大***,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许听雨却猛地抬起头,“所以,祁时风确实没有帮许氏,借钱的事情,食言了是不是?”
因为她没有讨好祁时风,所以他选择了对许氏袖手旁观。
父亲失去最后的希望,一时想不开……
她拚命回忆着,在父亲借钱的那段时间,她跟祁时风发生过不愉快吗?
哦,好像是有的。
那天祁时风带回来一只博美犬。
章秋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不允许她养狗。
而她成年后,又因为演出很忙,怕照顾不好,也没养。
后来嫁给祁时风,曾提过一嘴,但是祁时风说不喜欢,她便歇了心思。
现在他带只狗回家,她当然要好奇过去看。
可她一靠近,博美就龇牙咧嘴地朝她叫个不停。
祁时风却将狗抱在怀里,一边***,一边瞥她,“舟舟不喜欢你的气息。”
语气极为微妙。
她很是尴尬,赶紧退开了很远。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叫“舟舟”的博美,是谢语的。
她要去外地演出,不方便带狗,又不想送去宠物店,便让祁时风带回来。
祁时风说自己不喜欢狗,却能克服自己的情绪以及洁癖的习惯,一路亲手将狗抱回来。
纯手工的西服外套上,沾了不少狗毛。
而她不被允许靠近舟舟,却被要求清理外套上的狗毛。
祁时风很是恶劣地将外套朝她丢过来,正好罩在她的头顶。
他似乎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难得笑出声。
“舟舟不喜欢你,你把狗毛弄干净,当是摸过了。”
“要是不想清理,就直接丢掉。”
等她拉下他的外套时,男人已经抱着狗扬长而去了。
他总是这样抓住一切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可他那件西服是她送他的,她舍不得扔,便认命地清理了很久。
结果晚上被扒去睡裙的时候,才发现她狗毛过敏了。
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红肿了一***。
祁时风盯着那些红肿,很不高兴,掐着她的腰,问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以为这又是她不入流的手段。
不让她摸狗,就装可怜。
许听雨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过敏让他没了兴致。
她之前没接触过这么久的狗毛,怎么会知道自己过敏?
但她也懒得争辩,只默默地拿过睡裙准备重新穿上。
可下一秒,男人就已经抢过睡裙丢在了地上,顺便将她翻了个身,死死压在了身下。
“允许你穿了吗?”
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细致描绘勾勒着她窈窕的曲线。
路过她漂亮的蝴蝶骨,最后路过天鹅颈,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只用一个吻,就让她化成了一滩水。
那晚结束后,男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而她因为过敏,难受得有点睡不着,索性拿了窃听出来刷。
然后就看到谢语发的状态。
“跟同舟分开的第一天,想它,也不知道跟它爹相处得好不好,不过它是先认识的爹,应该相处得好吧,嘿嘿。”
配图是一张小狗的照片。
许听雨这才知道,这条博美大名叫“同舟”,风“语”同舟。
是祁时风送给谢语的,是他们共同养的毛孩子。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过敏的地方更难受了。
可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觉离小狗远一点。
第二天祁时风去上班时,将舟舟也带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心疼她过敏。
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怕她对这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