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以后那间办公室就是她的。”傅柏瑾声音冷淡。
汪辞溪知道自己会被人替代,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怔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唇角露出一丝自嘲。
不重要了。
在不在意都不重要。
时至今日,她不会再错下去。
护照没了可以再办,感情脏了,她就不要了。
转身要走,却被蒋雪漫喊住,对方拢着挣开的领口,笑容挑衅。
“你的办公室我不喜欢,柏瑾说会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布置,我看你那些东西我都用不惯,全扔了,你不介意吧?”
汪辞溪握紧手,但眼中一片清明。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不介意,反正以后都是你用的,你不满意,换就行了。”
不用的东西就丢掉。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一样。
说完,汪辞溪就转身出去。
回和平饭店前,还顺路加急补办好了护照。
之后几天,傅柏瑾一直没回饭店睡觉。
这是两人第一次冷战。
再见面。
是腊月二十八,宜开业。
明天,就是除夕,是汪辞溪离开的日子。
七重天号称沪市投资规模最大的歌舞厅,开业晚会汇集了沪市名流名媛、各行各业的摩登人士。6
汪辞溪作为外贸界出了名的八国语言翻译官,毫不意外被邀请,她的座位和傅柏瑾的挨着。
而傅柏瑾另一边是蒋雪漫。
冷战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什么都没说,招呼都没打。
歌厅东家发话结束,就是舞会。
蒋雪漫迅速起身,在傅柏瑾面前优雅倾身伸出右手:“柏瑾,我可以邀请你跳开场舞吗?”
汪辞溪注意到傅柏瑾看向了她,她知道他为什么看过来,毕竟以前这种重要场合,都是他们一起跳的舞。
但她明天就要走了,就不掺和他和蒋雪漫的感情了。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都没说。
傅柏瑾的脸色很难看,像是生了气,搂着蒋雪漫就进了舞池,说:“当然可以,你要跳多久我都陪你。”
汪辞溪自始至终都冷漠看着,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其他男人的邀请。
结果她没跳几步,就突然被傅柏瑾扣进怀里,不由分说带到无人处。
面前的男人咬着牙,俯首在她耳边,恶狠狠挤出一句:“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跳舞,长本事了?”
腰间的手很用力,大力到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但汪辞溪忍着没吭声,只冷漠回答:“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和谁跳舞跟你无关。”
说完,她推开傅柏瑾,回到舞伴身边,没有在意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
开场舞结束。
傅柏瑾挽着蒋雪漫,站在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下,目光直直盯着汪辞溪,高升宣布——
“明天是我和蒋雪漫小姐的婚礼,还望诸位,前来捧场!”
话音未落,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和祝福。
汪辞溪平静看着,甚至还跟着鼓掌。
挺好的。
他明天结婚,她也要走了。
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久,她喝完最后一口香槟酒,转身离开。
路过泳池旁,却被蒋雪漫挡住去路:“汪小姐,跟了柏瑾五年,看他要跟我结婚了,心里不好受吧?”
汪辞溪冷笑:“我是京城汪家的大小姐,是懂八国语言的优秀翻译官,我无论在哪都能一个人打开一片天。”
“来沪市玩了五年,我不过扔了一个情场浪子,能有什么不好受?”
“蒋小姐在外头荡了五年,回头又接受被我用过的男人,现在急着宣告主权,是多不自信呢?”
蒋雪漫原本的炫耀成了嫉妒,口中却说:“说这么多,你还不是嫉妒柏瑾娶我。”
汪辞溪轻笑一声:“你们有什么值得让我嫉妒?”
“一个五年前听说他下海经商,做不成官太太就急着退婚,一个被悔婚一次,还能吃回头草,像你们这种眼光差的,就应该锁死,别再祸害其他人。”
说完后,汪辞溪转身要走,却被蒋雪漫一脸嫉恨拉住。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不在意。”
话音未落,蒋雪漫拉着她往后一倒:“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柏瑾救我!”
刚刚听完蒋雪漫的惊喊,汪辞溪被拖进水中。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口鼻,汪辞溪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浮出水面。
就看到傅柏瑾跃入水中,她本能冲着男人伸出手,跟他求救:“傅柏瑾!我不会水!救我……”
却眼睁睁看见傅柏瑾越过她,救起了蒋雪漫。
“哗啦!”
破水声响起,汪辞溪一点点没入水中,而傅柏瑾抱着蒋雪漫走上岸,
他回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却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