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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溪被许慧宁一通电话叫回苏家,她心知是为了什么。

  许慧宁不跟她虚伪,直接问她,“你昨天跑到***办公室,跟他说要跟我们苏家断绝关系?”

  苏云溪点点头,“是。”

  许慧宁扬手给了苏云溪一巴掌,“苏云溪,你怎么敢?我们养你二十年,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苏云溪没躲,生生受着,白皙脸颊很快浮现指印,“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既然已经找回了苏映柳,我又帮你们拿到了慕家的彩礼,那就把我彻底赶出苏家吧!”

  许慧宁气得手都在抖,她细心呵护了苏云溪十几年,从来没打过她,即便在发现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后,也没有动过手。

  可她居然要跟他们苏家断绝关系,许慧宁忍不住动手,对她又气又恨,“我们苏家哪点儿对不起你?映柳回来之前,我跟***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

  苏云溪平平静静地说:“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所以你们想我嫁给慕时砚,我嫁了,当是偿还你们的养育之恩。”

  许慧宁瞪着她,“所以你是怪我们逼你嫁给慕时砚?”

  慕时砚是个残废,逼着苏云溪嫁给他,确实是委屈了苏云溪,可是原本他们是想让苏映柳嫁的,苏映柳不愿意。

  她替苏云溪找好了借口,苏云溪索性不否认,“你们想跟慕家联姻,为的就是慕家的高额彩礼,我不重要。”

  自从苏映柳回苏家后,许慧宁的精力都放在苏映柳身上,无暇顾及苏云溪,后来苏云溪出国,许慧宁跟她更是断绝了联系一般。

  许慧宁惊觉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女儿,居然如此冷漠绝情,她难过,又劝道:“慕家是顶级豪门,要不是慕时砚出事,你想嫁给他都轮不到你,现在你已经嫁给了他,就别多想,好好跟他过日子。”

  苏云溪坚持,“我可以好好跟他过日子,但是前提条件是我和苏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许慧宁气得捂住闷疼的心口,“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费心给你张罗了一门别人高攀不上的婚事,你居然怨恨我们?慕时砚是残废,可你是慕家大少夫人,你后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似乎都不觉得让她嫁给慕时砚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是为她好,寻了一个有钱有势的避风港。

  可他们不过是虚伪地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不承认他们就是在卖女儿。

  苏云溪淡声说:“我年轻,有手有脚,又有高学历,赚钱不难,没必要依靠男人。”

  “看来你连退路都想好了!”许慧宁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你已经想好跟我们断绝关系,跟慕时砚离婚的退路?”

  苏云溪不否认,许慧宁说:“苏云溪,你以后要是不认我们,跟苏家决裂,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在北城没有立足之地。”

  ……

  从苏家出来后,苏云溪头有些晕。

  回慕家后,苏云溪碰见阿姨,阿姨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回了一句没胃口不想吃,上楼回房间。

  阿姨觉着她状态不对劲,好像心情不好,又像是身体不舒服。

  在做好午饭后,见到慕时砚时,同慕时砚说一声,“太太回来了,好像不对劲,您要不要去看看?”

  这段时间,苏云溪很少有中午在家吃饭的情况,一般都是慕时砚独自用餐。

  慕时砚没理,“琼姨,你这么关心她,你去房间喊她下来吃饭。”

  饭菜准备的就是两个人的量。

  阿姨去房间看苏云溪,苏云溪倒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太太。”

  她唤了两声,苏云溪没反应,阿姨犹豫着摸摸她的额头,烫手。

  她急急忙忙地跑去餐厅,“大少爷,太太发烧了!”

  大概是烧得厉害,苏云溪居然躺在慕时砚的床上。

  慕时砚进房间就看见这幅景象,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

  顶着他老婆的身份不被他喜欢的女人,更不行。

  他嫌恶地推推苏云溪,“苏云溪,你发烧了,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苏云溪浑身滚烫又酸软无力,迷迷糊糊听见声音,动了动,却只是躲避对方的触碰,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阿姨在旁边提醒,“请医生来家里看看吧!”

  慕时砚收回手,沉着脸,“打电话给黄医生。”

  半个小时后,黄医生过来看了苏云溪的情况,“应该是着凉,烧退了就没事了。”

  房间空调温度低,苏云溪昨晚在地上睡的,搞不好被子都没盖好,所以感冒。

  慕时砚让阿姨送黄医生离开,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但苏云溪好了之后,要她换掉床上用品,收拾干净。

  阿姨送完医生,端了温水给慕时砚,“大少爷,你喂太太吃药吧!”

  慕时砚皱眉,“你把她喊起来。”

  阿姨,“太太发高烧不舒服,自己怕是没法吃的。”

  慕时砚沉声,“你看我有办法喂她吃药?”

  阿姨好脾气地提醒,“太太是您老婆,她生病不舒服,您照顾她是应该的。”

  慕时砚扭头看她,眼神清凉。

  阿姨赶忙放了水杯,药就在柜子上,“交给您了啊!”

  慕时砚压根没同意,但阿姨溜得快,他好气又好笑。

  苏云溪因高烧不舒服而秀美紧皱,白皙的面容染着潮红,虚弱,又艳丽。

  慕时砚轻轻吸气,凑近了喊苏云溪,“苏云溪,起来把药吃了!”

  苏云溪不理他,慕时砚耐着性子又多喊几次,苏云溪觉得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似的,很烦。

  她转个身,背对着慕时砚,甚至拉高了被子,蒙住了脑袋。

  慕时砚见状,眯起眼睛,跟她较劲似的,非要把她弄起来让她把药吃掉。

  他抓着苏云溪的手臂,将人扯得离他近一些,“苏云溪,把药吃掉,不吃的话,就把你丢出去!”

  苏云溪费力睁眼,看清楚吵吵的人是慕时砚,因生病而声音嘶哑,“你干什么呀?”

  温婉清丽的容颜尽覆委屈,慕时砚毫不怜惜,“把药吃掉再睡。”

  苏云溪闭上眼,想继续睡,“我不要吃药。”

  慕时砚凶巴巴,“不吃药不许睡。”

  苏云溪再次睁眼,烦躁地说:“慕时砚,你怎么这么烦?”

  像极了被惹怒炸毛的小兔子,红着眼,委屈地控诉。

  有那么一瞬间,有种两人是情侣关系,她在跟他撒娇的感觉。

  慕时砚语气冷硬,“谁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烧生病,要是死在家里,我还得替你收尸。”

  苏云溪被他恶毒的话弄得无以言对,她忍着不适,强撑着坐起来,咽下药后,无力地往下滑,倒在床上,再不想动弹,更不想被慕时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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