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前患了重度抑郁,和我说你应酬时会叫男模陪酒,但我猜......肯定不止那么简单。”徐宁妍声音沉重:“孟南溪,我放心地把弟弟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把他的一颗真心用力碾碎凿烂,还有脸装深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孟南溪摇着头,“我和那些男人都是逢场作戏,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他们,我最爱的人只有阿野——”
咚!
她被徐宁妍一把推倒在地,脸被鞋底踩住。
“你不配在他的面前哭泣。”徐宁妍脚下用力碾了碾,“别脏了他轮回的路。”
孟南溪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任由徐宁妍在她身上发泄情绪。
直到她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孟家那边很快来了人。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住院了?”孟母着急忙慌赶过来,见女儿躺在病床上,吓得不轻,“宁妍,你刚才说你弟弟怎么了?”
“手术失败,人走了。”徐宁妍满脸悲痛。
孟母哑然,除了震惊之外没有太多情绪,“哎......阿野这孩子,这么大的手术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宁妍,你节哀。”
“......”
徐宁妍淡淡地点点头。
她知道孟母对徐舟野一直颇有微词,她看不上小门小户出身的他,同时也希望女儿能早点有个孩子,最好生的是男孩。
为了不让孟南溪压力太大,徐舟野只能跟孟母说,是他不想要孩子。
如今徐舟野没了,孟母自然谈不上伤心。
徐宁妍在晚上八点多收到一条短信。
是徐舟野发来的。
【姐,我平安落地了。】
徐宁妍放下心来,她回了一句‘好好休息’,没有说别的。
至于孟南溪现在是清醒还是昏迷,是死是活,徐舟野无需知道。
他们从现在起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
“阿野......阿野......”
孟南溪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悲伤过度的情绪让她高烧不退,总是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念着徐舟野的名字。
她强撑着身子赶到葬礼现场,却被徐宁妍拒之门外。
不允许她再见徐舟野,哪怕是一具遗体。
孟南溪买通人手从徐宁妍那里偷到了骨灰盒,当下属拿到她面前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场景。
徐舟野穿着校服,腼腆地将准备了一个月的生日礼物送她。
他严肃地板着脸,警告她再喝酒就分手。
他说希望她能少一些应酬,多陪陪他。
内敛的、愤怒的、温柔的徐舟野......都不会再出现,他变成了这一盒骨灰。
他们在一夜之间,阴阳两隔。
孟南溪魂不守舍地将骨灰盒搂在怀里,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开始变得颓废不堪,拒绝见任何人,日日夜夜喝酒抽烟,头发在这半个月里白了不少。
“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孟母看着满屋狼藉,充斥着酒臭味的房间,厉声道:“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公司都不去!”
孟母身后的季宸小心翼翼探出头,关切地走上前,“南溪,别难过了......”
孟南溪抄起手边的台灯砸过去,“滚!”
如果不是季宸那晚勾引她,她又怎么会一觉睡过头,错过了徐舟野的最后一面!?
“你疯了是不是!?”孟母眼疾手快将季宸拉到一边,“我都知道了,你现在怀了孩子,季宸比徐舟野厉害多了!一下就是双胞胎!你再这么喝酒抽烟,对得起肚子里的亲骨肉吗!”
听到亲骨肉这三个字,孟南溪轻嗤一声,“我只会给阿野一个人生孩子!其他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