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刀口缝合好,杜斓曦还躺在那里,像是没了知觉。
医生也不管她,做完自己该做的,径直打电话跟尉迟筠汇报。
忽的,一只手猛地将窃听抢过去。
“尉迟筠!你满意了吗?”
杜斓曦一直苍白的脸骤然涨红,对着电话那头嘶喊。
可能是没什么能失去的了,她反而不那么惧怕尉迟筠。
“没什么满不满意,这是你该受的。”尉迟筠面无表情,漠然开口。
“哈哈哈哈……”杜斓曦点点头,承认这一报还一报是自己活该,但他尉迟筠就是无辜受害的白莲花吗?
她声嘶力竭的反驳道:“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啊!是你尉迟筠给了我机会,是你让我野心膨胀!你都不拿苏酥当回事,还指望外人对她有一丝怜惜吗?”
“她跟你说自己怀孕了,你有在意吗?她倒在血泊中,你有在意吗?你不都是选的我吗?一开始是我逼你跟苏酥离婚的吗?我是心不正,可这不都是你尉迟筠一步步纵容的吗!”
“好,现在我受到惩罚了,那你呢?苏酥死了你开始装深情,不痛不痒的拿我发泄,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逼死苏酥的真的是我吗?苏酥求死是因为对我绝望吗?”
“尉迟筠,最该死的是你,你拿我出气算什么男人?有种你就去陪她啊!”
说到最后,杜斓曦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了。
她一张脸苍白狰狞若女鬼,不知道***那头的尉迟筠亦是,脸迅速褪去血色,高大的身体僵滞如石。
尉迟筠恍然想起自己从提离婚开始,对苏酥做的那些事,竟然真的找不到一点好。
跟杜斓曦在一起后,尉迟筠就不避讳被媒体拍到,他等着苏酥摊牌,提离婚。
可苏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句质问都没有。
装驼鸟真没意思。
尉迟筠甚至带着一丝恶意的想,苏酥还有没有自尊?
如果爱他,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果不爱,那就是说,他的妻子这个位置很***,让她舍不得挪开?
其实一开始,这段婚姻就不是因为爱情而开始,尉迟筠觉得自己对苏酥没有爱,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图片。
既然爷爷喜欢苏酥,他对爱情这玩意儿也没什么无谓,那就跟苏酥结婚好了。
不咸不淡的过了五年,婚姻生活平淡如水如空气,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遇到杜斓曦。
如果说苏酥给尉迟筠的感觉是清水,那么杜斓曦就是烈酒,不止微醺,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对一个女人沉醉的感觉。
尉迟筠陡然觉得,跟苏酥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所幸也没耽误她太久,离婚的时候不亏待她就行。
尉迟筠想得就是这么简单。
苏酥从不想离婚,到妥协一年后离婚,尉迟筠沉浸在和杜斓曦的“爱情”里,对她的拖延越发的厌恶。
那股厌恶让他一次次伤害苏酥,直到无可挽回。
可自从知道苏酥得了绝症,知道苏酥快死了,他就开始不正常。
可惜这种不正常的心绪,来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