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宴的眼神在触及林子墨的瞬间又凌厉起来: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把她弄哪里去了?”
林子墨酒意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知道她在哪,但我知道她为什么要逃婚。”
周时宴的手一顿,下意识问:
“为什么?”
看着这堂堂的京圈太子爷,此刻竟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林子墨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林子墨靠在吧台上,手指轻叩着酒杯。
“你们结婚前,她确实来找过我,我告诉了她一个有趣的消息。”
周时宴的脸色骤变,脚步不自觉地后退。
他似乎预感到什么,不想听下去。
“我告诉她,你靠近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另有目的。”
林子墨的声音像淬了毒。
“你真正喜欢的是秦澜玥,娶她只是为了让位置给秦澜玥,你猜她听完什么反应?”
灯光有些刺眼,周时宴的影子在地上摇晃。
林子墨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自顾自说下去:
“她没有惊讶,没有伤心,甚至没有质疑。
因为在我告诉她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那时我还以为她爱你爱到疯魔,连你的欺骗都可以不在意。”
林子墨晃了晃酒杯:
“说实话,我那时还挺嫉妒你的。
现在看来,我错了。
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在等一个最佳时机,给你最沉重的一击。”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周时宴已经踉跄着冲出餐厅。
林子墨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那个仓皇的背影,突然觉得畅快。
他也伤过秦夏白,但至少他从没有如此卑劣地欺骗她的感情。
夜风有些凉,林子墨看了眼手机。
在周时宴来之前,他本想给秦家打电话悔婚。
此刻,他冷笑着收起手机,让人叫了辆车。
既然发生了逃婚这种事,想必秦家人已经赶到林家了吧。
那些人猜测的方向,和周时宴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推开家门,秦父秦母和秦澜玥齐刷刷坐在客厅沙发上。他们看到林子墨独自回来,还下意识往他身后张望,想找秦夏白的身影。
“她没来找我。”他冷冷开口,“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等了。”
秦母一脸焦急:“那死丫头能去哪?这么大的事,也不怕给秦家丢人!”
林子墨忽然觉得好笑。
秦夏白现在失踪了,但她的家人心里想的,从来都只有名声和面子,从没关心过秦夏白的感受。
秦母骂声还在继续:
“这个死丫头,真是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省心过!
现在倒好,一声不吭地就跑了,还把周家彻底得罪了,以后她在平津还怎么立足!”
秦澜玥乖巧地走到秦母身边,轻声安慰道:
“妈,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姐姐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等她冷静下来,自然会回来的。
到时候,我再去跟姐夫好好解释解释。”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神情担忧,仿佛真的在为秦夏白着想。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她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嘴角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林子墨再一次强调:
“伯父伯母,我确实不知道夏白去了哪里,但你们既然来了,我也有一件事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