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轻声道:“小毛病而已,没事……”“卵巢癌三期还说没事?”姜晚嗓音微涩,透着几缕没能控制住的情绪,“去年体检难道没查出倪端吗。”姜母顿了顿,垂下眼睑:“去年你给我买的体检,我没做。”刹那间,整间病房陷入了沉默。...
县城,医院。
姜晚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心情压抑。
“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姜母轻声道:“小毛病而已,没事……”
“卵巢癌三期还说没事?”姜晚嗓音微涩,透着几缕没能控制住的情绪,“去年体检难道没查出倪端吗。”
姜母顿了顿,垂下眼睑:“去年你给我买的体检,我没做。”
刹那间,整间病房陷入了沉默。
医生走了进来,建议姜母立即住院接受治疗,但被她不假思索拒绝。
“不住院,我等下还得回家给你弟做饭。”
姜晚拗不过母亲,只能在输液后陪她一起回家。
客厅内,瘦小的姜子晏正过静静用画笔在白纸上勾勒着他眼中的世界。
听到动静,他条件反射地要往房间躲。
“子晏,你姐回来了!”姜母大声说道。
姜晚朝前走去,抬手轻轻揉了揉姜子晏的脑袋。
十三岁的少年,没有上过一天学,却是个天才小画家。
只要是他想画的东西,一定能栩栩如生出现在画纸上。
“姐姐。”姜子晏仰头看着姜晚,清澈的眸底有星光闪烁。
吃饭时间。
姜母给姜晚夹了个大鸡腿后,开始给姜子晏喂饭。
姜晚看着她鬓角日渐发白的发丝,轻声道:“搬去市里跟我一起住吧。”
姜母手一顿,晚即摇了摇头:“医生说了,你弟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否则病情会恶化。”
“那你怎么办?”姜晚忍不住问道。
姜母转头看向她,微微沧桑的眼眸透着几缕悲寂。
“妈不要紧……妈担心的以后走了,你弟怎么办?”
一句颤巍的话,让姜晚心头一阵沉闷。
姜子晏身边不能离开人,以后如何是好,她毫无头绪。
第二天。
姜晚将姜母要服用的药都用便利贴整理好,准备回桐城。
“记得按时吃药,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姜子晏考虑。”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毕竟,他离不开你。”
从县城回市里的大巴车上,姜晚的心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她将母亲的病历资料发给了院里关系较好的一个妇科医生,希望能有一线希望。
纵使父母离异后她被判给了父亲,这些年母女俩的关系也极为生疏,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胜过一切。
晚上,姜晚在急诊室值夜班。
凌晨一点半,一个腹痛病人被紧急送来了急诊科。
姜晚正要给患者做全面检查,蓦地看到一身便服的傅景言奔了过来。
“急性阑尾炎,马上姜排手术通道!”
傅景言将自己的省医院工作证拿给医护人员看,语气略微急切。
姜晚微微诧异,垂眸看了眼病历本上的名字,蓦地明白了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是艾琴。
姜晚来不及多想,立马让护士去做术前准备。
一个小时后,艾琴姜全从手术室出来。
一直守在走廊上的傅景言立即走向病床,眉眼间的担忧和关怀看得姜晚微微恍惚。
曾经,他也在她的病床前这般嘘寒问暖过。
但今夕非彼,他所有的好和温柔,都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与傅景言艾琴同行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给姜晚递了杯茶:“医生,谢谢你。”
姜晚回过神,认出他是上次在省医院将自己认错的人。
“特殊情况,应该的。”她淡淡一笑。
病房内,傅景言悉心给艾琴喂药的一幕,温馨如画。
“傅医生对阿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两人青梅竹马形影不离……要不是大学那几年阿琴出国留学,他们俩应该早就结婚了。”
男人一句话,让姜晚呼吸紧滞,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姜晚想起了那年傅景言醉酒说过的话“你长得像我的女朋友”,又想起了曾经傅景言给自己发消息,时不时会把名字打错。
他的手机输入法内,‘阿琴’排第一,‘阿晚’排第二。
原来她曾以为的甜蜜,不过是一场空。
自己,才是那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