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肃之不爱她,她也不想再去爱这个,带给她满身伤痕的男人。“贺肃之,我没有跟你闹。”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我真的不想当什么贺太太了,我们离婚吧。”...
她身上清淡的香气,让他很快沉溺,咬变成了吻。
她被动的承受着他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如往常一样,他只管自己痛快,完全不管她是死是活。
完事后,他丢给她药,她随手扔进垃圾筒里。
他诧然,“为什么不吃?”
“你觉得你给我灌了半瓶的避孕药,我以后还能怀孕吗?”她了无生气。
他愣住。
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复杂到让人无法揣摩的情绪在眼中涌动。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就说以后不能生了。”她轻描淡写的裹好自己的衣服,不忘提醒他,“有空的时候,咱们去把证领了。”
贺肃之没有再说话。
两人沉默。
楼下的管家上来敲门,声音急切,“先生,老宅那边来电话了,说是老太爷病重,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贺肃之拿起外套,看向沈知杳,“没离婚之前,你还是贺家的媳妇,跟我一起回老宅。”
贺家人除了贺肃之,其他人对她谈不上多好,但绝不苛刻。
沈知杳没有理由拒绝。
赶到老宅时,老宅的大厅里除了亲朋至友,还有进进出出看望老爷子的人。
贺肃之被叫到了内堂。
沈知杳一个人站在外厅,有些彷徨。
老太爷九十多岁,这几年身体一直不算好,贺家人用了各种方法想让他再多活几年。
看来是熬不过去了。
贺肃之是唯一被允许的可以进身探望的子孙辈。
他从内堂出来后,就被贺宗林叫到了一旁问话,“你爷爷他……,可以撑下去吗?”
“良铮说,最多可以撑半年。”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让沈知杳怀孕,只有她怀孕后的血,才能救你爷爷。”
老爷子的病,需要全身换血,而血液中含有稀有基因分子的沈知杳,成了最佳的人选。
如果沈知杳怀孕,血液中的抗体会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
老爷子输入了她的血,至少还能再活十年。
贺肃之沉默不说话。
贺宗林便又不满的说道:“结婚两年了,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肃之,你要知道,贺家没了你爷爷这尊在世佛,会直接影响贺家十几年的气运,这事,你抓紧吧。”
走到外厅。
贺肃之抬眸看向了沈知杳。
她很规矩,只是眼眸微垂,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
回去的路上。
男人握着方向盘,不止一次的侧过眼眸,看向沈知杳。
看的多了,她便把脸扭过去,望向车窗外面。
“你把你妈送到乡镇的医院,会有好的治疗效果吗?还是转回来吧,我跟医院里说说,医药费先欠着。”
她没吱声。
这种马后炮,没多少意义。
“没必要为了二十几万的费用,把玉镯卖了,需要钱可以跟我讲。”
沈知杳的眉眼微动。
结婚两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从贺肃之的嘴里听到,缺钱跟他讲这几个字。
随即,他拿了一张金卡,给她,“平时消费,可以刷这张卡。”
沈知杳垂眸看向卡片,并没有接。
冷漠又可笑的回了句,“不用。”
“别闹了,乖一点。”
贺肃之把沈知杳提出离婚这事,归结于她在跟他闹脾气。
沈知杳很少做什么决定,一旦做出,就不会轻易改变。
三个人的婚姻太挤了。
贺肃之不爱她,她也不想再去爱这个,带给她满身伤痕的男人。
“贺肃之,我没有跟你闹。”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我真的不想当什么贺太太了,我们离婚吧。”
“非得跟我离婚?”他沉下性子,“沈知杳,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有资格,但我愿意退出。”
人心不是一刻就凉掉的。
两年里,她努力的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她比一个下人还费力的讨好他。
她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再等等,他会被暖过来的,再等等,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
可笑,这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梦而已。
半瓶避孕药,拿走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也让她看透了这个婚姻。
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她决定放手了。
一个急刹车,沈知杳因为惯性,差点撞到车前玻璃。
男人不耐的声音:“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后脚刚落地,车子就蹿了出去。
手机震动。
她拿起,是贺家的家庭医生打来的。
他叫费良铮,是贺肃之的发小,也是她的大学的学长。
“师哥。”
“知杳,我给你讲一下备孕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记一下。”
备孕?
她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备孕了呢?”
“肃之没跟你讲吗?”
“没有。”
“老太爷的病,目前来说,只能靠换血来完成,而你的血液中有一种罕见的基因分子,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抗体才能达到最高……”
费良铮后面说的什么,沈知杳不记得了。
她的心口一寸寸的变冷。
仅存的温度被抽走。
烈日下的她,如同站到了冰窟当中。
所以,刚刚贺肃之的示好,给卡,不离婚,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吸干她最后一滴血,她才算是完成使命。
“知杳,你在听吗?”
沈知杳嗯了一声,“谢谢你师哥,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挂了。”
回到二人的家。
沈知杳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管家上前拉住她,“太太,您真的要走啊?”
“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了,你提醒贺肃之签一下字,让他定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
管家为难的抿了一下唇,“先生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
“太太……”
沈知杳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
其实,那个也不算是家。
没有疼爱她,让她依靠的丈夫,更没有让她留恋的甜蜜过往。
两年七百多天,她见贺肃之的次数,比贺氏的员工还要少。
那只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逃离是最正确的选择。
沈知杳回到了沈家。
一个九十年代初建立的单位宿舍,她们家在三楼。
面积不大,一家四口却也足矣。
父亲被捕入狱后,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充公了。
她把行李箱放好后,就打车去了友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