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用了瞬移符,到了山下,瞧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女子,正眺望着山上。瞧见时雪下山,便立即迎了上来,“小雪?你是小雪吧?我是你大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宁时雪用了瞬移符,到了山下,瞧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前站着一个女子,正眺望着山上。
瞧见时雪下山,便立即迎了上来,“小雪?你是小雪吧?我是你大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宁时雪看了看她说,“我以为来的会是宁家少爷。”
宁令仪干硬的扯了扯嘴角,“他们有事绊住了手脚,你莫要往心里去,大姐姐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实则是突然多出个妹妹,家中几位少爷一时难以接受,便都推辞着不肯来。
只好由作为大姐姐的宁令仪来了。
宁时雪并没有往心里去,她轻轻摇头说,“大姐,你对我释放出一点善意来接我,这是因,等我报答了你,便了却了因果,其他人,我并未在意。”
宁家四位少爷,却只有大姐肯舟车劳顿的来接她。
出自一点善因。
宁令仪知道这位妹妹自小便被送到道观长大,说话沾染了些神神叨叨的习气,也能理解,但她语气太过凉薄,宁令仪想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好心生隔阂,于是她拉着宁时雪上马车,又耐心的跟她解释一遍。
“你二哥、四弟实在是忙,五弟、六弟又在学堂脱不开身,马上就要入围参加科考了,爹娘不好叫他们分心,我来接你,我们一路上还有个伴,多好呀。”
宁时雪不以为意,“大姐你在筹备新婚,不是应该更忙吗?”
宁令仪一愣,“你怎么知道?”
“看面相看出来的。”
她面若桃花,红鸾星动,一看就是好事将近。
但她面相,粉中带黑,却并非良缘。
宁令仪面带羞涩说道,“婚事有阿娘帮我筹备,哪里需要我做什么,我在家也是闲着,来接你也是帮爹娘分担点事。”
念着宁令仪对自己的这一点善意,时雪直说道,“大姐,你被绿了。”
宁令仪一怔,“什么被绿?”
“你丈夫……不,准确的说,是你的未婚夫,背叛了你,这桩婚事,不宜结。”宁时雪一脸严肃的说。
宁令仪今天这一身的打扮,便已是暗示,从头绿到脚,头上的绒花是绿色的,穿的是浅绿色的裙子,还有淡绿的鞋面,这可不就是天意么。
“你,这也是你看面相看出来的?”
宁令仪怔愣之后,便笑了笑,显然没将她说的放在心上。
倒是跟在宁令仪身边的丫鬟听不下去了,“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呢?小姐是你大姐姐,好心来接你,你不说感恩,怎么也该对小姐客客气气的才是,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能当着小姐的面,说她婚事不好呢!”
果然是养在外头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小姐舟车劳顿来接她,又在山下等了她两个时辰,她就这个态度对小姐?
“半夏,不得胡说。”
宁令仪板着脸训斥了一句,半夏嘟囔的不再说话了。
宁时雪在宁家排行老三,除了大姐二哥,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小雪,这丫头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你别放在心上……”宁令仪抱歉的对她笑了笑。
若不是认亲,她们见着三妹妹,按理还得给三妹妹行礼。
宁时雪摇摇头,见她真的不介意,宁令仪才松了口气,“眼下时辰已晚,天黑前是赶不回京城的,今夜我们怕是要寻个客栈落脚……”
“大姐,普陀山方圆三十里之内,没有客栈。”
宁时雪提醒她。
宁令仪顿时皱起了秀眉,难道要在荒郊野外过一晚吗?
这次随行,也就带了几个随从护卫,深山老林的,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好?
忽然,宁时雪眸色动了动,塞了张符到宁令仪手里,“大姐,拿好这符箓,不必惊慌。”
宁令仪没懂,下一秒,就听见半夏磕磕绊绊的声音,“小姐,有…有……”
有什么?
宁时雪掀开马车帘子,探出身道,“送葬队伍罢了,贴身佩戴这张符,不会有事。”
说着,她又塞了张符给半夏。
半夏白着脸,攥紧了符箓,嘴里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只见前方密林中,走出一队送葬的队伍,吹着哀乐,挂着白帆,临近天黑,林中升起大雾,风一吹,显得阴森又诡异。
宁令仪想去找时雪,又被半夏按回了马车上,三小姐好歹是道观出来的,遇到这种事,胆子肯定比她们大。
送葬队伍最前头,是个捧着牌位的男子,是孝子,后面的人抬棺,那孝子路过马车时,偏头看了眼时雪,目光漆黑又阴森。
然后整个送葬队伍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她们的马车,眼神诡异。
纸钱洋洋洒洒,落到了宁时雪四周,被风一吹,钻进了马车里。
“啊!”
马车里传来半夏惊恐的叫声。
宁时雪几不可见的嘴角抽了抽,小丫鬟被张纸钱吓成这样。
偏就在这时,出了意外,‘啪嗒’一声,抬棺绳子断裂,棺盖动了一下,旁人看不到,可宁时雪却看到,棺材缝里溢出黑气,眼见棺材就要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