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婉一脸怀念地抚摸着榕树粗粝的纹路,遗憾着说道:「当时他们都说刻在榕树上的愿望都会实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树皮已经愈合了,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只见宁婉一脸怀念地抚摸着榕树粗粝的纹路,遗憾着说道:
「当时他们都说刻在榕树上的愿望都会实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树皮已经愈合了,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她表情有些低落,垂头,系在脖颈上的雪白丝巾是那样扎眼。
明明刚才在包厢里还没有这条丝巾。
我心里一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条丝巾是一个月前宁婉过生日的时候秦淮景送的。
宴会上,她漫不经心地收下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我手工磨了一个月,亲手打造的镯子。
却在看见秦淮景手中礼物的瞬间,将我送她的镯子随手扔进礼物堆里。
我还记得她那时的表情,兴奋,羞涩,鼻间都沁出一点汗珠。
她欢喜地双手接过秦淮景的礼物。
我下意识看向宁婉的手腕,光秃秃的。
果然,她不会戴我送她的东西。
手上因为制作手镯而磨出的茧子,血泡,不断提醒着我的卑微可笑。
正想着,秦淮景就伸出手亲昵地为她整理了一下丝巾:
「我给你送的东西,刚才你怎么不戴,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是因为池元不让吗?」
宁婉娇羞一笑,抚摸着被秦淮景摸过的丝巾,眼中灿若星辰:
「刚才吃饭的时候怕弄脏,你送我的东西我肯定要小心保护啊!」
突然,她低头一笑,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淮景,能和你在湖边散心,我很开心,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青春的感觉。」
我只觉得风更大了,让我汗毛直立,一阵恶寒。
之前我想找宁婉来我们的定情之地故地重游,回忆下当年恋爱时的幸福。
她却一脸厌恶:
「池元,你多大的人了,太幼稚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不知道吗,没时间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你要是很闲的话不如好好工作,反思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升职!」
我当时虽然失落,但只以为她性格要强,忙于工作心情不好。
却没想到,只是因为陪她游玩的人不是秦淮景罢了。
而我自以为的定情之地,对于宁婉而言。
最重要的回忆是和秦淮景的榕树之约吧。
蓦地,这个曾经让我觉得平静的圣地,像被污染了,蒙上了一层黑纱。
挺晦气的,我皱眉,起身要离开。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池元!」
是宁婉,她厉声叫我的名字。
我不情不愿地扭头,只见到她一脸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啊?
有没有搞错。
我跟踪她?
她倒打一耙的功力还真是深厚啊。
我胸口气闷,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见宁婉眉眼一挑,自信满满地笑道:
「刚才在聚会上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现在知道错了,恬不知耻地跟着我?」
我叹息一声,不明白宁婉哪来的这么丰沛的自信心。
自从她被认回富豪家庭后,我就隐隐感觉她变了。
宁婉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都捉摸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你别自作多情,碰巧遇见而已。」
宁婉脸色骤然有些难看。
秦淮景拉了下她的衣袖,安抚道:
「婉婉,你别生气。」
旋即他扭头看向我,一脸诚恳:
「池元你别多心,我和婉婉没什么的。只是我觉得有些闷想出来散心,她才带我来了。」
闻言,我却一怔。
原来,秦淮景一句话就能让宁婉带他来湖边玩啊。
每次我邀请宁婉出去玩,她都说自己忙,没时间。
还怪我一直缠着她让她很窒息。
这样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秦淮景啊。
毕竟是我爱了七年的宁婉,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酸涩起来。
见我沉默不语,宁婉轻咳一声,她仰着纤长脖颈,倨傲道:
「看你这么多年还算乖巧的份上,我就当你之前说要分手的话没听过,只要你——」
我知道,她想给我台阶下,只要我满足她的一些要求,她就会原谅我。
但……
她的条件还没说,我打断她的话。
「不用那么麻烦。」
拿出我早就放在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我一脸冷漠地递给她。
这次我真的彻底清醒了,也下定决心了。
「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了,就等你签字了。」4
宁婉浑身一震,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只见她伸出手来,接过离婚协议书。
下一秒,那几页薄纸被她用力撕得粉碎。
雪白的纸屑被她随手一挥,顺着风向飞过我的脸颊。
她好像一点也不关心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大喊道:
「池元,你闹够了没,竟然随便拿个离婚协议书骗我!」
「想用离婚吸引我的注意力,你无理取闹太过了!」
我一愣,看着飘落在地,在我脚边打旋的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