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死对头一起种田(主角陆暄暄秦风):作者文笔精湛,故事情节丰富,人物性格饱满,是一部难得的好书,值得推荐。喜欢全本资源的朋友,欢迎阅读失忆后我和死对头一起种田全文。...
唐嫂子关上了门,低声问道:你瞅着那丫头像暄暄吗?
唐大哥:我怎么瞅的出来,当年陆家丫头不到十岁就被她爹陆大山送走了,我早忘了什么模样了。再说了,那丫头自己都说陆大山对他不错,还能有假了?
不对,这里头不对.....唐嫂子摆摆手,皱起眉来兀自低头嘟囔着:那陆大山什么人?陈年烂赌鬼一个,当年他媳妇咽气才几天?扭脸他就把闺女卖了,如今他还能这么好心,花钱把闺女赎回来?反正我是不信......
唐大哥冷眼看着媳妇在自己眼前转悠,见得媳妇越转悠眼睛越亮。
唐嫂子刹住脚步,蓦地一拍手,下了个结论:
陆大山准没憋好屁!
阿嚏阿嚏
陆大山坐在土炕上,弯腰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唾沫星子四溅,险些喷了对面王婆子一脸。
王婆子嫌弃的撇撇嘴,用手敲了敲炕桌面,问陆大山:不是,哪有你这样临时加价的?都说好了六十两,怎又变卦啊?
陆大山盯着王婆子鼻翼右下方媒婆痣上的一缕毛,歪嘴一笑,道:没三书聘礼,又不摆喜酒,我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这跟卖闺女有什么分别?
王婆子忍不住嘟囔:你又不是头回卖。
诶!陆大山咧嘴一笑,透着一股子无赖相:你说对喽!正因不是头回卖,我才知道这里头一准儿有猫腻。陆大山面露得意之色:牙市口卖人还得通过牙保了,这交了银子秦家把我闺女领走了,啥文书都不拿,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扭脸给我闺女转手卖走?你告诉秦家去,八十两彩礼钱,少一个子儿就免谈。
王婆子气得咬牙,这么大风雪的日子,她来给陆大山送礼金,本以为能把陆暄暄领走,万没想到陆大山竟给她来了一出坐地起价。
再说这娶媳妇的秦家也是个浪催的,拿得出来八十两银子,就拿不出办喜酒摆桌的钱。说什么着急娶媳妇冲喜,越是冲喜那不得更是摆摆喜酒去去晦气了吗!
所幸的是,秦家给王婆承诺的保媒金不少,王婆压了压脑门的火气,对陆大山道:行,我这就去跟秦家谈,可若我拿来了银子你再加钱.....
你放心,绝不变卦。你前脚拿来银子,我后脚让闺女跟你走,我也不单纯为了钱,我就是怕他们秦家委屈了我丫头。
王婆子站起身来,飞了陆大山一眼,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陆大山:你闺女呢?
打柴去了。
王婆子:这么大雪的天,你还让她打柴去?人家秦家老爷子可说了,要膀大腰圆的,身体好能干活,也能生养.....
你就放心吧!我一天俩红皮鸡蛋的喂给我闺女吃。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那是我亲闺女,我还能亏了她不成?
王婆子扭头出去了。
王婆子不愧是个资深年久的老媒婆,一双大脚快步行于风雪之中。
人比陆暄暄回来的还早,把装着银子的包袱往炕桌上咚地一撂。王婆子喘吁吁的对陆大山道:成了,我带你闺女走。
......陆大山瞠目结舌的望着王婆子:你踩风火轮去的?
陆暄暄刚进屋,还没放下背后的竹篓就听说自己马上要嫁人了。
太突然了。
她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一双又圆又润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王婆子大痣上的那撮毛。
王婆子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着陆暄暄,陆暄暄一身打着补丁的薄袄,右边肩膀处还被竹筐磨损的钻了棉絮,个头儿在女子里算是高的,一根竹簪簪着乌发,发上还有几粒尚未融化的细碎冰雪,虽然一脸菜色,可一双明澈灵动的眼睛如含着一汪春水,是个美人坯子。
陆暄暄依旧专心致志的凝视着王婆子大痣上的那撮毛:嫁人?现在?
啊...啊,就现在,好闺女,听爹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人家着急冲喜,来不及操办,你就委屈一下罢,好在的是王媒人说了,他们家人丁少,事儿也少,你去了不会受委屈的。陆大山顿了顿,特别强调了一下:他们家没婆婆,就一个老公公,和小叔子。他说着话,把手里的包袱递给闺女,并且贴心的嘱咐道:压腰钱放在包袱里了,别掉出去。
....秦家?做什么的?我送柴这么多户,也未曾见过哪家姓秦的人家。陆暄暄没接包袱,她搓着两只冻僵的手,焦虑的望着父亲。
陆大山一愣,扭头看向王婆子:她男人做什么的?
王婆子:猎户,打猎为生的。
陆暄暄又问父亲:家住哪?
陆大山看向王婆子:家住哪?
王婆子:就住在青山脚下。
陆暄暄眯起眼睛望着父亲:合着您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卖了?陆暄暄停顿住,歪着头打量着陆大山:卖了我多少钱?
这题陆大山会,可他必然不能回答,只是一脸沉重的把包袱塞进了陆暄暄的手里,歪头跺脚:你爹也有难处啊。他蹲下来了,大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沉痛叹道:
你以为爹把你这样嫁出去,心里好受吗?爹这也是没招了呀!他说着话,仰头眨眼,凄声道:都是爹没本事,与其让你跟着我活遭罪,还不如让你奔个好前程。陆大山话至此处竟开始扇自己嘴巴,啪啪作响,老脸登时红了,泪也下来了。
陆暄暄看着老父亲又扇嘴巴又薅着头发的,并没有太深的触动。
毕竟自己记事以来才跟这老父亲相处了三个月,她一脸的平静,甚至将手偷偷探入了包袱里,摸了摸银袋子,隐约能摸到碎银,估计得有个三四两,也行了,甭管他把自己卖了多少钱,起码还晓得分自己点。
陆暄暄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最现实的问题,她理性的环视家徒四壁的室内,确实也是穷得响叮当,眼见下完这场大雪就得封山了,打柴的活计多半也做不了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得和陆大山大眼瞪小眼的挨饿受穷。陆大山单是分她就分了三四两银子,对方给陆大山的礼金想必得更多,对方既能拿得出手这么多钱,多半也不是穷苦人家,起码不用忍饥挨饿。她想了想,吸了吸鼻子,假么三道的佯装悲痛,把陆大山搀起来了:爹,您别这样,我嫁就是了。
好闺女啊!你真懂事。陆大山站稳当了。
陆暄暄转头看着媒婆脸上的毛说话: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