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道宗宗主道号霁元,身材魁梧,面容坚毅,走起路来也是龙行虎步,说不出的洒脱豪迈。单看他的长相不似一宗之主,更像话本中说的刀客侠士。...
五行道宗宗主道号霁元,身材魁梧,面容坚毅,走起路来也是龙行虎步,说不出的洒脱豪迈。
单看他的长相不似一宗之主,更像话本中说的刀客侠士。
“见过宗主。”
叶从心和苏鸣立即躬身行弟子礼,心中诧异万分。
霁元宗主平日里可是鲜少来独月峰。
就算有事要找清衍真人商议,多半也是利用千纸鹤传音的手段而非亲自上门。
今日怎么突然上门?
然而等两人两人行完礼,才看到跟在霁元宗主身后亦步亦趋的虞昭,两人瞬间咬紧了牙关。
奸诈!
竟然跑去搬救兵!
霁元宗主进入大殿后,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在空椅子上坐下了。
虞昭这时上前一步,“拜见师尊。”
话落,清衍真人仿若未闻,而是转头问起霁元的来意。
霁元哈哈一笑,“清衍真人勿怪,非我有意上门叨扰。只是我回到主峰时,偶然撞见虞昭与我大弟子哭诉,说因为无意间冒犯师尊,心中愧疚难安,恨不得自戕赎罪,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我看着可怜,就毛遂自荐来当个说客。虞昭年纪尚小,还一身孩子气,望清衍真人再给她一次机会。”
无耻!
苏鸣气鼓鼓地瞪着虞昭。
什么愧疚难安,哭得惊天动地,全是假的!
她脸上哪有一点愧疚!
分明是为了逃脱惩罚而故意演的戏!
宗主一定是被她蒙骗了!
苏鸣坚信霁元宗主是被虞昭伪善的外表欺骗了,但清衍真人颜俨然更了解霁元。
霁元上门,不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他不可置否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依旧保持行礼姿势的虞昭身上。
“虞昭,你可有话要说?”
“弟子知错。”
“你所犯何错?”
虞昭抬起头,目光不闪不躲,与清衍真人对视。
“师尊说弟子有错,弟子便有错。”
在场众人皆为虞昭大胆的话吃了一惊。
她这话硬气得哪里像是道歉,更像是在挑衅。
就连被虞昭请来的霁元宗主也不禁感慨,虞昭胆大包天,竟然敢面对面顶撞清衍真人。
“呵。”
清衍真人怒极反笑。
虞昭果然是天生反骨,无药可救。
“你说你不知错,与小七争夺星空石,戏弄传话的师兄,违抗师命,桩桩件件还冤枉了你不成?”
化神修士的威压陡然爆发,虞昭只觉呼吸一滞,肩上宛若被人压上千钧重担。
“唔。”
她闷哼一声,双膝略弯,险些跪下。
她没错!
她不跪!
虞昭咬着牙,倔犟地仰望着清衍真人,经脉中灵力飞速运转。
在巨大的压迫下,她一点一点站直身子,她身体各处传来骨骼噼里啪啦的摩擦声,声音大到大殿里的人都能听见。
霁元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苏鸣一怔,面上露出一丝迷茫。
此时的虞昭太过陌生。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无措。
清衍真人见虞昭冥顽不灵,毫不犹豫的加重威压。
眼见虞昭的身体即将被压垮,霁元宗主也坐不住了。
他屈手一弹,替虞昭拦下犹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的气势。
他这次来可是应大徒儿的请求来为虞昭撑腰来的,可不是眼睁睁看着虞昭被欺负。
“清衍真人,有话好好说,不动那么大的火气,伤身。”霁元宗主笑呵呵道。
清衍真人也看出来霁元宗主是和虞昭站在一边。
家丑不可外扬。
虞昭偏偏反其道而行。
清衍真人对虞昭的不喜攀升至巅峰。
霁元宗主:“清衍真人,不妨先听听虞昭是怎么回答的。”
清衍真人不想听,但当着几位弟子的面,他必须给宗主颜面,于是沉默着没有反驳。
虞昭立刻把握住时机,将埋藏心中已久的话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师尊,任何感情都是相互的。常言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有父慈才有子孝,有兄友才有弟恭。若仅仅时有一方忍让讨好,另一方没有无所作为,那双方之间毫无平等可言,又如何来维持双方的关系。”
“你说我不敬重师兄,那你可知道师兄对我做过什么?”
“就说三师兄,从我入门起,他在我这里借走的中品灵石超过七百块,还曾以我的名义盗领我的供给,在我向他讨要时,他拒不归还,并且以武力威胁我。”
“试问,这样的师兄,我为何要敬他?我又凭什么要敬他?”
苏鸣在师尊、宗主以及最疼爱的小师妹面前,被虞昭扯下遮羞布,惊怒交加,一张脸又青又紫。
“虞昭!你……”
他想要说虞昭胡说八道,然而这些全都是事实,还有周今越作为目击证人,他根本无从辩驳。
霁元宗主瞪大眼睛。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清衍真人乍闻此事,同样惊愕不已。
他沉迷修炼,从不关心弟子之间的相处。
在他想来,他的弟子皆是天资出众的麒麟子,又有方成朗代为教导,根本不需要他耗费心神。
更想不到苏鸣竟然会假借师兄的名义贪墨师妹的灵石。
即使他不理俗事,也知道亲传弟子的供给是每月十块中品灵石。
七百块中品灵石几乎就是虞昭入门以来所有的积蓄。
清衍真人看向苏鸣的眼神中只余失望。
而叶从心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她早就预料到苏鸣会从虞昭手里拿灵石,不然以苏鸣的供给,根本支撑不住他大手大脚的花销。
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虞昭竟然在此刻将这件事揭露出来。
那接下来虞昭是不是会说她的坏话?
不得不说,叶从心确实了解虞昭。
“至于叶从心……”虞昭冷笑一声,既然打算撕破脸,她连师妹也不叫了,“她入门后,我从未做过任何伤何她的事,却处处被师尊以及几位师兄耳提面命地警告、提防、揣测。”
“那次切磋也是叶从心主动提起,她技不如人,输掉比试,我反而因此受到惩罚,不仅挨了师尊一掌,还被罚黑狱思过。”
霁元宗主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是大开大合的性子,与清衍真人性格相冲,所以两人来往的也就比其他峰主少一些。
他偶尔也会听到虞昭的消息,多是不好的传言,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管理的是一个偌大的宗门。
但此刻听到虞昭压抑的倾诉,他也为此内疚。
他如果能够尽早发现苗头,是不是能避免虞昭受更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