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棺材道:“还请裴大人放心,这棺材是金丝楠木所制,足以配得上赵大人的身份。”“汪大人果真办事迅速。”...
他指着棺材道:“还请裴大人放心,这棺材是金丝楠木所制,足以配得上赵大人的身份。”
“汪大人果真办事迅速。”
我试图推开棺材,却被他制止:“这尸体泡涨后,有些不甚美观......”
我却不在意,令人开馆。
“裴某人只是想办好差,生怕送去京城,被赵大人的家眷察觉不对,再赶出来......”
士兵开馆后,我凑近一看,神色有些不对劲。
汪东源无奈:“都说了这尸身难以入眼,裴大人这是......”
我指着这尸体,惊呼:“这不是赵大人。”
汪东源皱眉,敦厚的脸色露出一丝不悦:“或许是裴大人许久不曾见过赵大人,这确实是他。”
我惊疑不定。
汪东源再次强调:“您忘了吗?这就是赵大人啊......”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其实,离京前我曾去找了赵大人的家眷,询问他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能证明身份?”
汪东源脸色僵住。
“赵大人的母亲哭到双眼失明,浑浑噩噩,却依旧记得他儿子的足上有一个黑痣,背后左腰侧有三个黑点。”
“......裴大人怎么当日没有说?”
我故作苦恼地拍拍额头:“实在抱歉,本官一时情急,忘记告诉汪大人了。您不会怪我吧?”
他扯着嘴角:“自然不会。”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再派人去查找尸身。只是希望这次,裴大人能说清楚,别到时候又告诉汪某这赵大人少了根脚趾或者多了根手指,这就不好了。”
“自然自然,辛苦汪大人了。”
汪东源甩袖离去。
林格正看着我:“这可是得罪汪大人了。”
“得罪便得罪了。”
我凑近问他:“人呢,还有几日才到?”
他心中默默算着:“若无意外,还有两日便是。”
“好。”
剩下这几天时间,我到处闲逛,汪东源看在我的面上对赈灾一事马马虎虎地应付着,只是态度却敷衍至极。
例如,熬煮的粥食日渐减少。
我提过几次,士兵却板着脸说:“徐州粮仓已尽,知府大人已经写了奏折请皇帝调粮,请裴大人安心便是。”
只是这奏折什么时候送到,皇帝什么时候批阅,新粮什么时候调下来,这一切便不得而知了
庆幸的是,雨势减小,不少灾民见状相互搀扶着回家了。
我问汪大人什么时候派人去清理道路淤泥,他只打马虎眼,说派人去了。
问了几次,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等到两日后,他再给我送来尸身:
“汪某按照裴大人给的胎记去找了,只是泡久了,胎记都有些模糊,但大体上是不差的。”
“是吗?”
我再次打量了这个尸身,摇摇头:“还不对。”
这下汪东源脸上的笑意僵住。
他咬牙问:“那大人认为,究竟哪个才是?”
我再次摇摇头:“这裴某可不知道。”
“不知道?”
他不悦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听我......”
他话没说完,下一秒就脸色大变。
我指着他道:“虽然裴某不知,但汪大人肯定知道的。”
汪东源略带警惕地看着我:“裴大人这是何意?汪某不懂。”
我笑道:“汪东源,我就不和你打马虎眼了,这赵大人——”
“是你杀的吧?”
此话一出,他瞳孔剧烈收缩一瞬。
一时间,气氛死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