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轻嗤一声,冷漠道:“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还能拴着她不成?我看怕不是又出去瞎混了。明天是小雪的网球比赛,你回不来就算了。"顿了顿,我妈又撂下狠话:“你告诉严霜,别玩失踪装死的把戏,她明天要是不去看小雪的网球比赛就永远别回来了,反正家中没她更好!"...
妈妈轻嗤一声,冷漠道:“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还能拴着她不成?我看怕不是又出去瞎混了。明天是小雪的网球比赛,你回不来就算了。"
顿了顿,我妈又撂下狠话:“你告诉严霜,别玩失踪装死的把戏,她明天要是不去看小雪的网球比赛就永远别回来了,反正家中没她更好!"
不顾我哥在电话那头为我辩解,她淡漠地挂断电话。
爸爸正巧带队回来,见我妈神色不悦,疑惑道:“尸体很棘手吗?"
妈妈摇了摇头,抱怨着:“还不是严霜,估计又给林烈打电话告状了,她哥现在陪她玩起了失踪的把戏。"
我爸重重喘着粗气:“知道我们工作忙还搞这些没用的,这么不懂事!我现在就打电话教训她!"
可他无论拨打一遍电话,得到的都是暂时无人接听的答复。
“逆女,还不如找不回来呢,回家就知道气人!"
一旁的痕检专家听完了全程,感叹道:“当年小霜被拐走后,你们两个休了一年去找她,怎么如今找回来倒像是仇人了。"
我忍不住抿住嘴角,嘴中泛起苦涩。
因为被找回来的是我这个不知礼数,畏畏缩缩的土丫头。
十五岁被找回家时,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爸妈搂着抽噎的林雪耐心地哄着。
我穿着缝补过的衣服,尴尬地低头盯着露出一根脚趾的胶鞋。
林雪看到我时,止住了哭泣声,故作天真地问道:“这个小乞丐是谁呀?"
爸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林雪。
而是因为我这个不符合他们幻想的女儿。
“林队,张法医,我查了记录,这两天没接到有人失踪的报案。"警员拿着报案记录走近。
“女儿失踪,家里人都没发现,莫非是和家里关系不好?"
“还真有这种爹妈吗?一点都不关心孩子!"
听到周围的议论,我心中也难免悲怆。
整个人被浓重的悲伤包裹,压得我喘不过气。
爸妈会因为死者父母没有及时报案而心疼死者。
却从未想过我消失的这几天是否安全。
当年我被拐后,连工作都能抛下的爸妈,如今却怀疑我的失踪是博得他们关注的把戏。
或许一开始,我被找回后就不该回到林家。
这是林雪的家,不是我的。
爸妈最在乎我的那些年,早就被林雪占据。
本该属于我的亲情和爱,也不会再向我倾斜。
我妈把被胃酸腐蚀掉的纸张交给痕检专家。
她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腰,无奈对我爸道:“希望这张纸能有所收获,你提醒小雪锁好家门了吗?"
我爸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开口:“老婆,你说严霜电话也不接,小烈的消息都没回,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要不要我找人查查……"
我妈烦躁地打断:“好了,你还不知道她吗?躲起来等着我们找她呢!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她就是不想去看小雪的比赛,最晚明天,她一定会哭着打电话跟我们道歉。"
我上一次失踪,是放暑假时,被林雪关在学校的厕所里。
假期的学校空无一人,没人听得到我的呼救。
我用尽全力翻了出来,浑身脏污,崴着脚走回家中。
等着我的却是我爸蒲扇大的巴掌,和我妈的怒斥。
“小雪说看到你和一个混混去了旅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百口莫辩,只能看着林雪得意隐秘地笑。
哥哥给我擦药时,温柔劝道:“爸妈不是不爱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可我知道,不善言辞的我和聪明伶俐的林雪比,永远得不到爸妈的关心。
亲情的天平总是倾向于他们更爱的一方。
可惜那个人,不会是我。
若是我还活着,只会在爸妈因工作无法回家时,为他们熬营养汤送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