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莺,盛朝九公主,也是他自幼教导的小姑娘。 他比她年长五岁,又是她的太傅,故而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当成老师,却唯独不是心仪之人。 这段感情注定襄王有梦,神女有心。...
成婚第三年,谢雁宁决定和离了,
不过,是瞒着她的夫君。
盛朝,大多是男子休妻,但往往被休之女子,必定要经受流言蜚语。
而若是男女和离,便须得双方皆在和离书上签字,这本就是难事,遑论,她的夫君还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太傅。
他不会同意和离的。
尽管,他并不爱她。
可她心意已决,必须离开他,看样子,只能用点计策。
她心头有了主意,将书桌上那封拟好却未签字的和离书扔进炭盆中,而后拿起一张白纸出了府。
她乘着马车来到宫殿外,静静等着顾长卿下朝。
不知过了多久,宫门大开,顾长卿一袭玄色长袍从里面徐徐走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仅是一眼,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她如此正大光明的站在宫门口,他神色微微一变,低声和一旁的小厮说了句什么,小厮便会意,将她带到了一旁。
过一会儿,顾长卿拜别同僚,便朝她走了过来。
他神色很淡,看到她并不欣喜,只是淡淡的叫了她一声。
“阿宁?”
对上顾长卿那双能洞穿一切的深邃目光,谢雁宁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掩盖声音里的紧张。
“今日风寒,我怕你冻着,故而给你来送衣裳。”
说完,她便将手中的衣裳递给他身旁的小厮。
顾长卿神色淡淡,“有劳夫人,日后若无其他要事,无需出现在宫门口,如果要送衣裳,请丫鬟代劳即可。”
提醒完后,他转身便要上另一辆马车,与她再次装作陌路人。
谢雁宁却再次一反常态的叫住他,从袖口拿出一张空白的宣纸,“长卿,近日你公务繁忙,我在府中甚是无聊,便想着练练字,你写得一手好字,可否在这宣纸上签下你的名字,日后供我临摹?”
闻言,顾长卿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不远处那道熟悉的人影后,只犹豫了片刻,就接过墨笔挥手笔写下‘顾长卿’三字。
“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公务。”
谢雁宁悬着的那颗心落了下来,但随即又闪过一丝自嘲。
他生性多疑,本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在一张白纸上留存墨宝,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轻易得逞。
只可惜,方才他的目光,全都被不远处的叶莺莺夺走。
看着那张漂亮的面容,谢雁宁心里五味杂陈。
攥着宣纸的手不由得收紧,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帘合上后,两道声音隐隐约约传进她的耳中。
“太傅哥哥,刚刚那位是?”
“府中表妹,来送衣裳的。”顾长卿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她的身份,面向叶莺莺,素来冷淡的声音中竟带着几分温柔。
听到里面那几近哄人的声音,谢雁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明明是发妻,却被说成是府中表妹?
何时荒唐。
他们成婚一事,除却双方高堂,无一人知晓,
成亲那日,顾长卿甚至没有宴请求宾客,只同她简单的拜了一个堂,之后,整整三年他将她养在太傅府,外界却无一人知道,她就是太傅夫人。
而隐婚,是他的决定。
顾长卿身为公主太傅,素来清冷自持,寡淡凉薄,是京城内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上元佳节夜,灯火阑珊处,谢慕宁对他一见钟情。
可因为传闻中的他不近女色,又身份尊贵,故而不仅是她,全京城都女子,都不敢向他表达心意。
直到三年前,顾长卿突然找到谢府,说要娶她为妻。
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着急成婚,但多年夙愿有望达成,谢雁宁喜不自禁,只以为是他府中催得紧,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直到成婚后,她慢慢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似乎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心中有一个很喜欢,却不可能的人。
叶莺莺,盛朝九公主,也是他自幼教导的小姑娘。
他比她年长五岁,又是她的太傅,故而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当成老师,却唯独不是心仪之人。
这段感情注定襄王有梦,神女有心。
叶莺莺并不知道他隐秘的爱意,及笄那年便远赴邻国,嫁给了一见钟情的邻国太子。
顾长卿痛苦自抑为了快速走出情伤,才想着随便找个人,仓促完婚。
而她,就是他随便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