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晦暗起来,手伸进衣裙里。一声脆响,我活生生掐碎了那只饲养了半个月的绿蜘蛛。...
我的眼神晦暗起来,手伸进衣裙里。
一声脆响,我活生生掐碎了那只饲养了半个月的绿蜘蛛。
绿色的汁液飞溅出来,我目光平静,抬起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汁液,然后回了家。
坐在家里苦思冥想了几个时辰,我决定换成最纯朴的方法。
这个方法是苗族人最开始养蛊时喜欢用的,随着苗族的发展,已经很久没再有人使用过了。
我选了几十样蛊虫,然后扔进了一个巨大的虿盆里,封死盖子,等着饲养最后活下来的那只蛊虫。
几十种随即挑选的蛊虫,每一只都是不一样的品种,最后哪只能活下来连我也不知道。
总不会这样也和祝文瑶的蛊虫一样吧?
或者说,这样饲养出来的蛊虫,最后不会也认祝文瑶当主人吧?
我满心忐忑的等了几天,最后虿盆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直到里面响起轻微的叫声。
只有一种蛊虫的叫声。
我轻轻打开虿盆的盖子,里面是无数虫子血肉模糊的残肢。
鲜血淋漓之中,还有一只完好无损的蛊虫,却身形怪异,像是多种虫子的结合体。
有着蜘蛛的腿,蛇的眼睛,金蚕的外壳,蜈蚣的背部,青蛙的肚子......
这样养出来的一只蛊虫,连我都叫不上名字。
看着有些可怖,我却满心欢喜,甚至切下一块自己的肉来喂养它。
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精心呵护,小心照料,时时刻刻将它揣在自己的怀里,防止任何人看到它。
它的天资甚至比花纹蛇和绿蜘蛛还要好,仅仅三天,它就长成了知心蛊。
明天就是选拔苗疆圣女的日子了,这次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准备先验收一下。
毕竟知心蛊是不会咬自己的主人的。
将手指伸进了虿盆之中,模样怪异的蛊虫仔细嗅了嗅我的气味,然后......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阵眩晕。
幸好我提前在嘴里含了解毒丹,此刻才没被毒倒。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也不认我当主人?
蛊虫在虿盆里转了几圈,最后对准了一个方向,‘吱吱’的叫着。
我抬眼望去,那个方向偏僻,只住着一个人,祝文瑶。
这只蛊虫甚至没见过祝文瑶,怎么会和花纹蛇一样,认她当主人?
寒意从心底升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
我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无论我怎么养蛊虫,它们最终都会认祝文瑶为主人。
而被污蔑成偷蛊虫的小偷,被拉下神坛踩进泥潭里,就是我祝青的宿命吗?
明明一切都变得和前世不同,我仍旧摆脱不了这种宿命!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我想到头痛,却也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有人敲了敲我家的门,我恍惚着去开了门。
阳光下,祝文瑶皮肤白皙,乌黑的长发用璀璨的银饰固定,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苗族衣裙。
而她的黑发之中,赫然插着一直和我发上一模一样的银钗。
祝文瑶冲我笑:“青青,明天就是选拔圣女的日子了,你的蛊虫养好了吗?”
我脸色苍白,盯着那支银钗说不出话来。
她见我不回答,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最后,祝文瑶看了我一眼,视线越过我,看向屋内的虿盆,笑意深沉。
“青青,那明天我就等着你展示蛊虫,大放异彩的时刻了。”
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全是促狭的恶意。
恐怕她心里想的是,看我明天如何出丑吧。
我冷冷的看着祝文瑶转身离开,她嘴里还哼着曲调怪异的苗疆小调。
恰好有一群苗寨的女孩子结伴路过,纷纷和祝文瑶打招呼。
“文瑶,听说你把养好的绿蜘蛛给杀了,明天的选拔你还参加吗?”
祝文瑶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又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
“参加呀,这次我重新养了蛊虫,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让几十种蛊虫厮杀,最后留下的一个被我精心饲养。”
“它有着蜘蛛的腿,蛇的眼睛,金蚕的外壳,蜈蚣的背部,青蛙的肚子......”
祝文瑶每说一个字,我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
她描述的蛊虫明明是我养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