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段羽宁俞风林的是《冒名替嫁后,病秧子太子竟然好了》,这本的作者是馒馒吃西瓜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棃(lí)朝盛元二十三年十月。
清晨,当花草上还挂着沉重的夜露时,段府便已经人头攒动,道贺之声此起彼伏,好似有天大的喜事落在了段府门头。
一只小巧的雀儿从枝头飞到屋檐下,轻快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这是圣上的意思?”高大敞亮的厅堂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慌张,与府中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
“是,却也不是。”半晌才有个低沉的男声回复。
这声音也拖得很长,句末是似有若无的叹息,饱***不舍,其中情切,连檐下的雀儿也停下了动作,好奇地朝屋中张望起来。
“就没什么别的办法……”
“段兄!我来迟了!”
女人的声音被一个爽朗的男声打断,同时雀儿也被惊得从门前飞走了,刚好路过后出声的这个男人,轻轻擦过他重锦纹织的衣袖。
“段兄,听闻圣上有意赐婚,已在草拟诏书了——”来人约莫三十来岁,头戴玉冠,美髯细目,身穿褐色锦袍宽袖,大步走入门内,看见屋中人时,似是惊讶了一下,“原来***也在,俞某失礼了。”
屋中两人对视一眼,女人皱了皱眉,男人却轻轻摇了摇头,两人缓缓朝前迎出来。
“哪里的话,雾竹你来,我自是欢迎的——芸娘,你且先去后院吧,我与俞少卿有话慢叙。”
女人闻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她眼角的皱纹似乎深了些。
很快她又转变了表情,她松开拧起来的眉头,慢慢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虽然面上有了些风霜的痕迹,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那芸娘便不打扰俞大人了。”
说罢她便施施然朝后厅而去,旁侧立着的一名侍女也随行其后。
被唤作雾竹的男人目不斜视,待芸娘离去后才俯身行礼,用余光瞥见满屋子的红绸锦盒,眉头一挑,一闪而逝地轻笑了一下,却用懊恼的语气道:“哎呀,是风林思虑不周了,只想着快些来给段兄报喜,却没想着带些礼物,真是该打!”
“唉,雾竹你就别取笑我了,如今我这段文鹤的老脸,算是丢尽咯!”
段文鹤摆摆手,转身跨上台阶,长叹一口气,坐在红木扶手椅上,同时伸手示意俞风林坐在他左首。
俞风林也不推辞,大步一跨便坐了下来,段文鹤见状,脸色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段兄这话说得,”俞风林从腰间取下一柄玉骨折扇,却不打开,只是在手中虚虚握着,“我记得段兄还有两岁才到不惑之年,如何称得老脸?”
段文鹤并不对俞风林的插科打诨有什么表示,只是端起侍女上的茶盏,看了看却又放下,只是拿在手里,并不品尝。
俞风林这才打开折扇,轻轻扇了两扇,把目光从段文鹤脸上移开,轻声笑道:“段兄果真,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吗?”
段文鹤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好事?好事能让石蕴和那群老狐狸把这事落到我手里?”
俞风林见状,环顾一圈后压低声音道:“看这阵势,圣上定是与石相已然商量好了,只是通知段兄而已。”
段文鹤没好气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哐当”一声,些许茶水从盏中溢出,飞溅到俞风林的衣袖上。
俞风林毫不在意地掸了掸,凑近段文鹤,小声道:“是了,太子如今式微,前不久又大病一场,现在能不能保住命尚且是个未知数,竟还要纳太子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利害。”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根本不觉得这是一件不该被拿出来议论的事情。
段文鹤倒是心神一震,连忙屏退了左右的侍女。
俞风林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侍女还没全部离开时便又接着说:“我也对段兄对令爱的舐犊之情有所耳闻,可惜皇命不可违抗。”
段文鹤瞥他一眼,虽未讲话,但是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俞风林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段兄,如果要你交出一样你很珍视的东西,你又不舍得,你该怎么办呢?”
段文鹤放在桌上的左手握了握拳。
“段兄,你可别忘了,你明明有两个差不多的东西,还全都从不示人,那谁知道你交出去的是真货还是假货呢?”
段文鹤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俞风林,又低下眉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
“啊——阿嚏!”
正在后院中洗衣服的段羽宁忽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身旁的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皂荚和脏衣,把手在身侧擦了擦,这才小心地扶住段羽宁。
“阿茶,没事,许是昨日夜里着了凉,一会儿喝碗热汤便好了。”
段羽宁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俯下身去继续搓洗衣物。
阿茶叹了口气,将段羽宁手上的衣物一把夺过,又责怪又心疼。
“**,你身子本就弱,若是再强撑,又得像上次那样了!病倒了都没个郎中看,还是当了**的镯子,求着门童顺儿出去找的野郎中!”
段羽宁连忙用一根手指封住阿茶的嘴,同时小声道:“若是大声了,让管家妈妈听见,咱们可就都没午饭吃了!”
阿茶闻言,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一想到会被饿肚子,就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段羽宁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阿茶撇了撇嘴,四处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索性拉着段羽宁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段羽宁也顺着阿茶的目光从这四四方方的小院朝外望去,正巧看见一只雀儿从空中飞过,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自由自在的飞鸟,段羽宁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哀伤。
两个刚满二八年华的少女就这样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愁容相对无言地坐着。
半晌,待日光渐渐刺目起来了,阿茶才慢慢出声道:“**,你与二**明明同是**,怎的会要你给她洗衣服,还要端茶送水呢?”
段羽宁愣了愣,随后低下头道:“是我对不住你,阿茶。”
阿茶这才从神游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从石凳上弹起来,又蹲下拉住段羽宁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挠了挠头,又咬了咬嘴唇,开始斟酌自己的用词。
“我……我是说,**的母亲与那芸……与三奶奶明明同为姨娘,甚至当年还是二奶奶,怎的在***奶去世后,偏偏她被扶成了正妻,而咱们奶奶却……”
她说到此处,忙又认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得直在原地跺脚,“**,我……我……”
段羽宁摇摇头,勾了勾略显苍白的嘴角,“没事的,阿茶,我明白你的意思,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小娘她……唉,没事的,没事的。”
她向来嘴笨,并不是很会安慰人,而对于她小***事情……
其实作为段羽宁来说,这并不是一段很好开口的身世。
因为她的小娘,曾是一名烟花女子。
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因为她只能在小娘对她的打骂中拼凑出些许事情的经过。
当年小娘与父亲,本是***鱼水之欢,却不知是谁有心无意,小娘竟在事后怀上了孩子。
这本也不是什么奇事,只需用药便好,但当时的段老太太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竟将小娘从青楼中赎了出来,还给小娘做了个清白身份,给父亲纳成了小妾。
小娘也知道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果不其然,在她进门的第二天就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