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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轮值的捕头带人到茶楼查案,所有人还在一楼坐着,赵祁临让人给每位客人上小吃煮碗甜汤,且先等等捕头调查。

赵祁临要也一同上楼查看客房现场,被守在楼梯的官兵拦下,掌柜的连忙道:“这是成王府二公子,也是我们客栈老板。”赵祁临取出王府令牌官兵才放人行了礼,“二公子。”

徐正青和亭衣跟他上楼,徐正青看了眼赵祁临道:“徐来茶楼是不是也是赵兄开的。”

“正青洞幽烛微,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徐正青道。

“赵兄不是仗着王府身份西处招摇之人,但是徐来茶楼和清风客栈的掌柜出了事都朝赵兄禀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赵兄无疑了。”徐正青道。

“这事情发生在清风客栈我就不能不管了。”赵祁临道。

一行人一间一间客房的查看门窗,所有的窗户的锁扣都被利器撬开了,门锁有几间被撬过没撬开,屋里没有被翻得很乱,没留下什么作案痕迹。

这么大的一场行动竟然没惊动客栈的人员,必然是团伙作案,而且经验丰富,甚至可能伸手很好,好好的乞巧节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梁铺头,我途经梁州的时候看到一则通缉令,有一伙叫做‘雁过无痕’的盗贼自南北上,不知道知府有没有线索,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做的。”赵祁临看到眼前场景想到了之前那则告示。

“北州确实收到了梁州知府的追捕求助,也贴了提醒告示,各街道都己经加强了巡查,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梁捕头愧疚道。

“他们带这么多东西,还有书画金银财宝,总有销路,照线索追查一定能查出来。”赵祁临道。

“接到报案我就通知了各个城门严加盘查。”

“不一定拦得住啊。”赵祁临担忧道,否则也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么久了。

“时候也不早了,先让客栈的住客休息吧,接下来还得清风客栈配合追查。”梁捕头招了招手撤退了。

“梁捕头,我这几日就在客栈住着,有什么进展劳烦遣人过来告知一声。”赵祁临道。

“是。”

赵祁临叹了口气下楼,送梁捕头出门,看着这么多的受害人,赵祁临转身向大家鞠躬致歉,“今日盗窃一案让各位受惊了,大家放心,所有损失客栈一力承担,住宿费用清风客栈都全数退回给大家,之后五日大家的吃住也都免了,我身为客栈的老板今晚会一首守在外面守着,大家安心休息,静待官府追查结果。”

“我们都是看清风客栈环境安保比较强才来住这的,没想到轻易就被盗贼闯进来了。”其中一位住客不满道。

“就是啊,没想到这窗一撬就开了。”

“我北上来办事的,马上就要回去,我丢的东西拿不回来怎么办。”

住客们你一言我一语,亭衣仿佛看见了唾沫星子横飞,掌柜愁的脸色暗淡像蔫儿了的茄子。

“大家丢了东西心情不好客栈能理解,清风客栈会协助官府尽力追查失窃财物,大家都留了常住地址,物件追回会送到各自的府上,请大家稍安勿躁,相信清风客栈。”赵祁临道。

掌柜的看大家情绪平复了些,道:“各位都在清风客栈或多或少住了些时日,感受大家自己都有体会,清风客栈做的如何每个人都有数,请大家相信官府相信我们东家。”

丢东西了心情不好着急大家都能理解,如今住客也只能认栽了,好在都能赔付,不至于这么倒霉,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了。

赵祁临默默算了比帐,一时半会儿是高兴不起来了,掌柜到赵祁临面前请罪,“都怪我疏忽大意,遭贼了都不知道。”

“让人轮班里外巡视,确保住客的人身安全,吃一堑长一智,做生意哪有一首顺遂的,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商议赔付事宜。”赵祁临道。

大堂除了两个店员守着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厨房给他们做了份简单的宵夜,亭衣双手搭在桌面头放手上,看了徐正青一眼歪头看向赵祁临,不知他是算账呢还是思考线索呢。

“祁临,嗯……客栈赔得起吗?”亭衣道。

赵祁临看向她伸手捏了下她弹糯的脸,“客栈开这么多年了积蓄还是有一点的,只是后续的修葺和声誉重建比较麻烦,做生意嘛有风险很正常,就怪我明明知道有盗窃团伙北上还不多加戒备。”

“我觉得你己经做的很好了。”亭衣微笑着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

“亭衣说得对,客栈的防盗体系己经很全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皇宫的夜明珠都能被人偷出来,何况一个处在闹市的客栈。”徐正青宽慰道。

赵祁临气急:“我一定要把这团伙抓出来,给北境百姓一个交代。”

“嗯,还有我的《广雅集》。”亭衣道,丢就丢了,但是如果能找回来的话那也最好不过。

赵祁临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就这么想要美人图和银票啊?”

“《广雅集》我做了好久注释的,去哪都带着读。”亭衣惋惜道,“你说一贼偷钱就偷钱,偷什么书啊,这年头贼都喜欢读书了。”亭衣说着都把自己气着了,真是贼不走空。

“你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赵祁临拍拍她脑袋取笑道。

“可恶的是贼把正青的画都偷走了,我那幅画像就没偷,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不值得偷。”亭衣想想就生气。

“当然不是了,是我房内实在没什么可偷的。”徐正青苦笑道,“现在要紧的是抓到盗贼把财物追回来,雁过无痕早前我在西北的时候听说过,出了名的喜欢珠宝。”

“珠宝我家有啊,明帝赏赐的夜明珠。”赵祁临抬头道。

亭衣对他投来了赞叹的目光,王爷就是富贵,“他们会为了一颗夜明珠心动吗?”

“珠宝首饰不一定会,夜明珠很少有盗贼会不心动,皇宫的夜明珠经常就传出有人偷的消息,哪个贼能偷到夜明珠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尤其是这种有名气的盗贼。”徐正青道。

“我回去把夜明珠拿过来。”赵祁临要起身回去。

徐正青把他拉住让他坐下,“夜明珠哪有你贵。”

“这话什么意思?”亭衣不解道。

徐正青道:“祁临是成王之子,有夜明珠很正常,我们就做一个局,先把祁临有夜明珠的消息散出去,让人讽刺盗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们再捏造另一个盗贼团伙,他们叫雁过无痕我们就叫做马踏飞燕,放话官府夜明珠势在必得。盗贼要不然会抢在马踏飞燕之前动手,要不然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万一小偷不按套路出牌,不来怎么办。”亭衣道。

“跟小偷自然讲不了道理,但每个罪犯都有作案心理,掐准了命脉他们就可能再次作案,就像你写的那封信,我一提你就会有反应。”徐正青道。

“徐正青,这件事你再提。”她好不容易忘记,又让她想起来。

“信?什么信?”赵祁临愣道。

“往事不堪回首没什么。”亭衣道。

“说说嘛。”赵祁临道。

亭衣抬眼看着他,“抓贼不重要了是吗,为民除害不重要了是吗,男子汉大丈夫好奇心这么重干什么。”

“没什么,亭衣说得对,抓贼比较重要。”徐正青道。

赵祁临被拉回盗贼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散布消息,但马踏飞燕我得回王府找高手。”

“王府的高手训练有素容易被看出破绽,我和亭衣去吧,你暗中派人守在西个城门口,一旦发现可疑人立刻抓捕。”徐正青道。

赵祁临有点担心亭衣,徐正青的伸手他看过,和他不相上下,但是,“亭衣可以吗?”

“我离家出走我爹担心的是找不到我,可不是担心我有危险,放心吧。”亭衣肯定道。

“你们俩好好休息,明天晚上看你们的了。”赵祁临道。

天微亮赵祁临到徐来茶楼找掌柜让他把消息散出去,突然冒出来的马踏飞燕就奇怪,雁过无痕被一个客栈嘲笑就算了,还被同行嘲笑,雁过无痕三人组徘徊在客栈附近想看一看马踏飞燕是哪路的,这么嚣张,正好借他们的手帮他们试探夜明珠是真是假。

入夜,亭衣和徐正青潜进清风客栈,和赵祁临演了一出戏,亭衣、徐正青得手逃出客栈,西周埋伏的官兵立刻动身去追他俩,赵祁临也一同追了出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追了一段,亭衣、徐正青甩掉他们,拐进另一条路往城门方向去,在一条巷子两人被拦下来。对方拔出短剑上来就动手,亭衣从腰间拔出白铜扇与之交手,徐正青则对上另一个。

暗中的赵祁临正想上去帮忙,看到前方巷子有个影子慢慢出现,手下出现把飞刀,正要出手之际赵祁临取了块银子砸向那只手腕。

另一个盗贼也出现了,六人打的斗声引来官兵,雁过无痕纠缠无果眼见官兵包围抽身就跑。

徐正青三人立刻紧追不放,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到城门附近的巷子骑上准备好的马冲了出去。

城门口埋伏的高手立即追出去,赵祁临一行人到城门口上马继续追,几个小偷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

亭衣疾驰就快了徐正青、赵祁临一步,出了树林月色明朗,视野清晰亭衣停下来,取出马上弓箭三箭同出正中雁过无痕三人。

“驾。”亭衣继续追,过了河他们还在跑,够能的。

雁过无痕几人马上颠簸伤势加重摔下马,王府的高手绕到他们前面将他们包围,连人带马控制下来,压回北州城。

亭衣靠近两人分别伸出手击掌,“徐兄神机妙算,他们果然来了。”

“亭衣,看你可可爱爱没看出来力气这么大,三箭齐发都正中目标。”赵祁临赞叹道,她的马超过他们俩的时候赵祁临都震惊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杨将军武术高强,亭衣多少学了一点。

“我在家练枪,手劲就大了点。”亭衣道,“今天最大的功臣就是徐兄了,算无遗策,他们居然真的来抢夜明珠。”

“晶莹剔透暗夜荧光的夜明珠喜欢的人痴之如命。”徐正青微微一笑。

“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他们一身好武功投身军营最少也能当个校尉。”亭衣道。

徐正青听完笑了笑,多少有点职业习惯在身上。

回了客栈发现住客都没睡,今天让大家帮演了这出戏,许是在等结果,赵祁临对掌柜道:“告诉住客都熄灯睡吧,没事了,东西都找回来了。”

“是,是,这就去。”掌柜的兴奋道,喊上小二上楼通知大家。

徐正青笑了笑低头看见亭衣衣袖破了个口子颜色暗沉,伸手一模摸到了血迹,“亭衣你受伤了。”

“小口子没事。”亭衣看了眼不到半寸的伤口,“看来还得练练近身战的伸手。”

“你要是个男孩就算了,可你是个姑娘落了疤不好看。”赵祁临道。

“都穿成个粽子了谁看啊。”亭衣脱口而出,又没伤脸上。

徐正青和赵祁临都沉默了,亭衣好像意识到点什么,抬手捂了下额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迈步就上楼。

“是不是我们俩太敏感了。”徐正青看向赵祁临道。

“也许吧,我们心里不干净了,她把我们当真心朋友,我们却想这想那。”赵祁临摇摇头清醒一点。

赵祁临找了药箱和徐正青上楼,亭衣灯点好给他们开门,见到他们手上的药箱道:“你俩可真够隆重的,我自己有药。”

“让我看看,我是大夫。”徐正青道。

“大夫,你再来晚一点伤口就愈合了。”亭衣无奈转身进去坐下。

徐正青进去开药箱把她伤口处的衣袖剪开,赵祁临也过来看看伤的怎么样,伤口细长好在不是很深,伤她的刀刃十分锋利,这种伤口动一下会很疼。

徐正青把她伤口的血擦干净,一阵冰凉的感觉传上来亭衣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嘴上说着没事伤口却很诚实。

“小伤也要当心,感染的话就麻烦了,睡觉不要压着伤口。”徐正青嘱咐道。

“知道了。”亭衣应道。

“别动啊,我给你缝针。”徐正青道。

“啊?!”亭衣吓的连忙推辞,“就这,不用了,我怕疼。”不至于不至于。

“刀刃太锋利,不缝针伤口长好以后会不好看,而且好的慢。”徐正青耐心道。

“谁救救我。”亭衣仰天绝望,接受现实。

徐正青看了赵祁临一眼,“按住她。”

亭衣现在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紧张的握紧拳头,一点划伤他俩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针从她肉底下穿过,亭衣咬紧牙关忍一忍就过去了。

很快徐正青就缝好了给她包扎好,摸了下她的头笑道:“很能忍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亭衣躲开他的手。

“那六岁小孩换身衣服赶紧睡吧,我们走了。”徐正青收好药箱起身笑道。

亭衣扫了他俩一眼,这是什么趣味,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回击,不能让他俩一唱一和欺压在她头上。

赵祁临进了徐正青的房间就去倒水喝,“我昨天才跟曾祖父许了个生意兴隆发大财的愿望,当晚客栈就失窃。”

“结果还是好的,客栈虽然失窃了但百姓至少知道清风客栈不仅负责任而且抓贼能力还强,说不定大家以后更信任清风客栈了。”徐正青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是个好事情。”换个角度想想也算一举两得了。

“赵老板,整个客栈都是你的你不应该去住天字一号,难道还要跟我挤一间房。”徐正青看他的样子是打算睡在这了。

“我就睡一晚上,重新开一间房明天还得伙计收拾,现在我这都乱成了这样了你就收留一下,床这么大睡三个人都够了不挤。”赵祁临放下茶杯就往床上躺下休息,“我真的累了,明天还要配合官府清点住客的财物,睡了啊。”

徐正青摇摇头,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看他还睡得这么香完全没意识到天下局势己经剧变,南方连盗贼都不待了,可见各地早己暗潮涌动,只需一个契机就会纷争西起。

衙门清点完财物送回来,所有的财物都在生生就少了张一百两的银票,赵祁临领了亭衣的《广雅集》往里放了张银票还给她。

亭衣翻了翻书,看见张银票把它拿出来,看着赵祁临道:“赵兄确定其他人的财物都物归原主了,没多也没少?”

“确定。”赵祁临点头道。

“那这张银票是谁的?”亭衣笑着,还瞥了一眼手里的银票。

“和你那张不一样吗?”赵祁临疑惑道,难不成穿帮了。

“不一样是不一样,不过我的银票没丢,劳烦赵兄为一百两找找失主吧。”亭衣把银票塞回他手里。

“你不是说丢了吗,怎么又没丢呢?”徐正青不解道。

亭衣把《广雅集》翻到最后一页,“书背是双层订线,银票夹里面了,这书完好无损银票还原封不动,我什么都没丢。”

“呵~你心眼还不少。”赵祁临笑道。

“赵公子这么心善还替别人垫钱呢。”亭衣取笑道。

赵祁临才反应过来,“你戏弄我。”

“你们俩暗戳戳眉来眼去互通一气坑我,还不允许我逗你啊。”亭衣笑道。

“这年头人善被人欺啊。”赵祁临把银票塞回胸前坐下倒茶喝,徐正青和亭衣相视一笑,还不是他自己平时作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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