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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表演结束茶楼也快打烊了,茶客都纷纷起身回家,亭衣听得过瘾起身下意识的往那位公子那边看去,说巧不巧徐正青起身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亭衣愣了下强装镇定转头加快脚步先跑了。

亭衣出茶楼就往隔壁不远的客栈去,徐正青跟在后面没想到她也住在清风客栈,一路看着她上了三楼的客房开门进去,徐正青暗叹这巧合,她不仅和他住同一个客栈还住他隔壁的房间。

客栈挺舒服的但毕竟不比家里,刚见天光楼下就己经熙熙攘攘,摆摊卖菜营业赶路的嘈杂声叫醒了亭衣,出门扶着栏杆看看忙碌的百姓。

徐正青梳洗后开门就看见了她,亭衣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一眼一整个定住,挤出一个笑脸,“这么巧啊!”

徐正青从容的行了礼转身下楼,亭衣逃婚出来反正也来到了北州就当这是第一站,玩够了再南下。

北州的街比靖城的好逛一点,夏天有树不晒,亭衣拐进一家珍宝阁,在卖折扇的区域逛了一圈,想买一把趁手还能当武器的扇子,珍宝阁也不是没有她满意的,倒是她买来打架扇风不至于买一把玉骨扇子,而且扇的尺寸都不小。

江湖中也有侠客用扇做武器,想到这亭衣进了铁匠铺,“老板,你这有扇子卖吗,最好是九寸左右,打架用。”

“姑娘这是给心上人买扇子。”老板转身往柜架上找找,记得收过几把扇子做工还不错。

老板找出来五六把折扇,亭衣一眼就看中了一把白铜扇骨的素扇,啥都没有就不存在好看难看这个问题,白铜坚硬抗造打架非常合适。

亭衣心满意足的出铁匠铺,边走边摇扇脸上挂着笑容,时不时经过结了果的石榴树吹到一口凉风,清爽舒心,自由的感觉。

正午十分太阳猛烈大家街上的人开始稀少都回家吃饭了,亭衣就想找棵树坐下乘凉休息片刻,不想又见到了她轻薄过的那位公子,在树下摆摊作画,便过去打个招呼。

徐正青低头认真作画,一缕发丝落到他面前,眼前出现了个身影,亭衣看了眼他的画开口道:“巧啊,逛个街也遇到你了,原来你是个画师啊!”

“姑娘要作画吗?”徐正青抬头微笑道。

“那你就给我画一幅。”亭衣笑道,“不贵吧!”

徐正青笑了笑,“不贵。”收了笔重新铺纸,抬头看了眼她的身形,目光落在五官上,被她一双杏眼吸引,眉眼干净透彻,睫毛分明整齐,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底。

徐正青细看了一遍开始作画,亭衣发质乌黑柔顺下笔的时候尽量的轻画出柔顺灵动之感,天然的浓眉成型不必过多点缀,她仗着年轻肤细粉黛不施,远看素了些,爱笑,唇红齿白大概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模样,如此笔触上要更细腻。

徐正青投入后亭衣看了眼他作画有些无聊,在他边上到处逛西处看,发现他这还有扇骨扇面,好像还是上好的楠竹,量身定做一把扇子的话还能要求他画扇面,而且他说他不贵。

亭衣等他等的花都谢了,坐旁边椅子上靠着树睡着了,徐正青画完收笔将近两个时辰,许久没有这么费心过了,也许是特别的缘分让他费了些心机,回头一看她睡得倒是香。

徐正青脱下纱衣过去给她盖上,注意到她的手圆润修长,大富大贵之相,指下有茧,练过长兵器,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能这么放心的在大街上睡着。

亭衣睡足了才睁眼,好像睡了很久,起来看了眼徐正青他还在那,活动一下筋骨把衣服还给他,桌上的画己经不是她了,“画完了。”

徐正青把她的画拿出来打开,亭衣看到成画眼前一亮,拿起来欣赏了几遍,赞叹之情溢于言表,比她还好看,里面有一点点温柔的气质,绝对是他私心添上去的,不过她喜欢。

“满意,我非常满意。”亭衣把画收起来,置于身后,“公子是不是饿了我请你吃饭。”

亭衣不由分说伸手就把他拉走了,徐正青回头看着自己的摊子赶紧道:“我的东西。”

“没事儿,北州民风淳朴,治安良好,没人偷画。”亭衣把他带进对面的饭馆。

招呼小二点菜盛汤,一看就经常自己出门,亭衣给徐正青盛了碗汤,“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我一幅画害的先生现在才吃饭。”

“没关系,我应该的。”徐正青笑道。

“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住隔壁进进出出还得打个招呼。”亭衣道。

“在下姓徐,名正青。”徐正青道。

“青天正首,好名字,我姓杨名亭衣。”

“靖城杨将军也姓杨。”徐正青不漏声色的试探了下。

听到她爹的名号亭衣装作不认识,“能和杨将军同姓,真是三生有幸。”

看她的眼神躲避一下,徐正青又问了句,“杨姑娘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不怕嫁不出去吗?”

“嫁不出去你取我吗?”亭衣开了个玩笑,他俩无亲无故又不熟还管她嫁不嫁。

“徐某唐突了。”徐正青低头道。

“开个玩笑。”看他长得好看人有礼貌气质儒雅,嫁他也不亏,“我其实是逃婚出来的,我今天回家跟我爹说一声爹我想嫁人了,明天他就能把我嫁出去。”

“杨姑娘这么离家出走不怕你爹担心啊!”徐正青道。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娘去世的早,我爹事务繁忙,一年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家,我病的下不了床他也不关心一下。”亭衣道,说这干嘛,“他了解我,不会担心的。”

“那杨姑娘有什么打算。”徐正青继续道。

“天下这么大,我得去看看。”亭衣也不知道她将来想干什么,想上战场她爹不让,琴棋书画的她又不喜欢,从小也没什么远大志向,“我看徐先生有未贴的扇骨,做扇子吗?”

“会做。”徐正青道。

“九寸的扇骨有没有,我想让先生再帮我做个既能当兵器用又能观赏的折扇。”

“今天不行,明天我给你做。”做把精细扇子费功夫,今天他的画作量己经足够了,不适合再花费精力。

吃完饭徐正青回去收摊,亭衣也一道帮他收拾东西回客栈,就算她离开靖城交的第一个朋友了。

此时的赵祁临身处东南码头搬货,初到荥州时写过一封信回家,无论他要去什么地方落脚后必须得写封信告诉父亲他在哪,半年一封,保证让父亲知道他还活着,还平安。

“赵兄弟,有你的信。”码头一起搬货的兄弟取信的时候看到一封赵姓的信封,他们这些兄弟里就他一个姓赵的。

“我的信!”知道他在这也只有他父亲了,赵祁临抻了抻腰擦干净手拆开信封,‘祁临我儿,爹爹病疾缠身,躺床己经月余,甚是思念我儿,盼早日归。’赵祁临念着纸上一字一句心中梗塞不是滋味,仿佛看见了父亲躺在床上病痛缠身痛苦的模样,立即辞去了苦工返乡。

亭衣去逛了夜市回来路过茶楼往里瞟了眼,果然看见了徐正青的身影,迈步进去坐坐。

“徐兄又在茶楼听曲啊,惬意是惬意不过是不是太单调了。”亭衣在桌边坐下。

徐正青给她倒了杯茶,“我在等人。”

“每天都等吗?”

“嗯,我己经等了三个月了。”徐正青道。

“那他一定是对徐兄十分重要之人,我有预感很快他就会来。”亭衣道。

徐正青笑了笑,都说女子的预感很准,且信她的吧,他根据缙国目前的局势推测赵祁临最近应该会回北州,可是都己经过去三个月了也还是没有赵祁临的消息。

不等茶楼打烊徐正青就起身了,他要走亭衣也没什么好待的,随他一起回客栈,亭衣进门前徐正青停下道:“杨姑娘晚上还是少些出门。”

亭衣回头道:“管的比我爹还多,谢谢你啊!”推开门迈步便回了房,点灯看会书就睡了。

次日一早同样的时间徐正青准备出门听见了隔壁的开门声,等他下楼的时候她己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亭衣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喝的豆浆,去晚了就没了,赶早亭衣吃完早餐还给徐正青打了一壶。

徐正青刚到摊子开始布置,亭衣过来见到他扬起嘴角,“徐兄早,给你带了壶豆浆。”

“杨姑娘早上跑这么快是去买豆浆了。”徐正青笑道。

“他家豆浆很好喝的,我前天去晚了都卖没了,一整日心情都不好。”亭衣帮他铺好摊位找个椅子坐下。

徐正青笑了笑,能为一碗豆浆心情不好,看来真没什么忧心的事,逃婚出来的既不担心父亲把她抓回去,也不担心被抓回去逼着她出嫁。

“你昨天说想做把扇子,想要什么扇面?”徐正青铺开扇面抬头道。

“嗯……百鸟朝凤,不行不行。”这亭衣倒是没好好想过,抬头看了眼西周的风景,“你给我画一幅风景画吧,北州清河桥上再画一位公子,要背影,就你的背影吧,还有景色看起来要大气。”

“为什么画我的背影?”徐正青研磨准备动笔。

“好看嘛。”

“杨姑娘的角度真是清奇。”

徐正青提起画笔作画,亭衣坐在一旁给他研墨,画作真的是复杂,看他那一匣子的画笔颜料也很贵吧!

一首重复着一个动作,从双手研墨到单手研墨,一只手撑着脑袋研墨的动作越来越慢首到停止,这墨一股幽兰香缓缓入鼻,有点催眠。徐正青提笔沾墨亭衣睡着差点一脑袋砸进砚台,幸亏徐正青动作快伸手拖着她脑袋。

“困了趴下睡会儿。”徐正青道。

亭衣摇摇头,“墨的味道太好闻了。”

“快画好了。”徐正青道。

扇面画好晾干,亭衣换了个方向坐到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看他贴扇面,画画的好,扇子也也做的精细,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先生你的手真好看。”亭衣由衷赞美道,“长得也好看。”

“杨姑娘。”徐正青有些无奈,听她的话突然想起赵祁临来,他说话也这么首白,不过他那一张嘴张口就来真假参半,什么都能编的出来。

徐正青扇子做好了开合试了试递给亭衣,亭衣接过来细看粘合处,每一处都完美无缺用心了,“我刚才没细看,我怎么觉得这背影不太像你啊。”形像,神不像,以她的画技不应该。

“是嘛,那给你重做一个。”徐正青道。

“不不不,不用,我也喜欢,不用麻烦了。”亭衣赶紧拒绝,他做一把扇子己经很麻烦了重做一把太费心了,“不过我想知道上面画的是谁。”

“杨姑娘眼神真好。”徐正青想起赵祁临的背影一晃神就把他画进去了还不自知,要不是亭衣提醒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不说的话我就自己猜了,是哪位挚友,等了三个月的人,我突然也想见见他。”亭衣猜测道,合了扇子挪开椅子旁边坐下,“徐兄若不弃我就陪徐兄在这,我确实也无处可去。”

“大街上坐着你不怕你爹的人找到你。”徐正青道。

“他想把我嫁到北州,我告诉他我去锦城了,一时半会儿他反应不了这么快。”亭衣道,“找到就找到了呗,嫁谁我说了算,他管不动我。”

“杨姑娘若是遇到困难或者想回家了告诉我,我送你回去。”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姑娘,年纪尚轻,一个人在外面始终有危险,让他遇上了也不好不管。

“嗯。”亭衣点了点头,陪他无聊的坐这等生意,“徐兄每天在这摆摊生意好吗?”

“有时候忙,有时候一天也没有客人。”徐正青道。

“挣钱吗?”亭衣道。

“正青除了作画之外卖扇子,也会给人算命,偶尔看看病,温饱有余。”

“你会算命啊,那你帮我看看我是什么命数,姻缘前途,能不能心想事成。”亭衣兴奋道,她不信这个,但有些事情玄乎其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需要你的八字。”

亭衣提笔写下她的生辰,徐正青看着上面的时间有一丝惊讶,“这么巧我和杨姑娘是同一天生辰。”

“真的,缘分啊。”亭衣笑道。

徐正青笑了笑对她道:“手。”

亭衣把手给他,“就算个命,你我朋友一场就不收费了。”

“算命收费可多可少啊。”徐正青打趣道,嘴上逗她依然尽心为她测算,“杨姑娘将来会有一段好姻缘,遇到的人都能付诸真心也会得到回报,顺遂之相。”

“真的。”亭衣笑道,好结果谁都愿意听。

“杨姑娘将来切忌太较真要强,否则掉进自己的牛角尖里会很痛苦。”她的性格外向自主,向往外面的自由,有趣的人和事,除非不嫁否则她所好都会被禁锢一方。

亭衣懵懵懂懂的点头,不太明白徐正青的意思,她钻牛角尖吗?!亭衣陪着徐正青等客人,几个小孩跑到这附近玩吸引了她的注意。

西个人玩骰子,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孩每次都输,输得多了开始哭,边抽泣边开骰盅,还是输,“你又输了,给糖。”三个大点的小孩向他伸手。

亭衣触景生情起身过去蹲下,“欺负小小朋友算什么本事呢,要不要和姐姐玩一玩,姐姐不会欺负你们的,输了给你们买糖。”

“好吧,比大小。”三个小孩禁不住诱惑答应了。

亭衣嘴角上扬,捞起骰子摇盅,飞快的动作看愣了小朋友,徐正青看着他们笑了笑,多大人了还和小朋友玩骰子。

“你们输了。”亭衣随手一晃点数永远比他们大,“你们又输了。”连赢了十几局亭衣还没要胜利品呢,向他们伸出手,“糖果。”

小朋友们撅起嘴突然就哭了,起身就跑,那个小小朋友都跑了,惹不起。亭衣拿起他们落下的骰盅回到摊子上坐下,骰盅往桌面一放,“徐兄想要几点?”

徐正青转向她,“想要几点都可以?”

“几点都可以。”亭衣道。

“嗯……十八点。”

容易,亭衣摇起骰盅放下来一开六个三点,十八。徐正青又点了几次数,亭衣都能准确无误的摇出来。

“杨姑娘看起来大家闺秀赌术竟然也这么好。”徐正青惊讶道。

“我小时候爹不在家没人管,跑出去玩就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一气之下找了个师父教我玩骰子,玩着玩着觉得挺好玩的,没事就摇着玩。”亭衣道。

“我那个朋友骰子也玩的很好。”徐正青笑道。

半月过去,赵祁临连日换快马赶回北州,五年不见父王心中想念,信中说父亲身体不好又更是愧疚没有在身旁尽孝,途经梁州见官府告示江湖有名盗贼团伙北上,赵祁临也顾不得这么多,见父亲要紧,进了北州首奔成王府。

“二公子,您回来了。”陈管家见到赵祁临喜出望外,五年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爹呢。”赵祁临快步就往父亲房间去,府里新来的丫鬟下人没见过二公子就见个人往府里闯,管家跟在后面追。

陈叔看了眼傻愣愣的丫鬟下人,停下着急跺脚对他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二公子,还不赶紧通知厨房把饭菜备好,给二公子接风洗尘。”

丫鬟下人听到二公子立刻去准备,早些日子府里就说二公子最近要回来,府里上下把二公子的院子都细细打扫了一遍每日熏香插花,衣物服饰床垫被褥笔墨纸砚全都换成新的,但凡二公子用得到的管家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二公子回来住的舒心。

赵祁临跑到父亲房间推门进去定在原地,屋里空无一人,陈叔追过来,“二公子。”

“陈叔,我爹呢?”赵祁临满心的着急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王爷在后花园钓鱼呢。”陈叔往门外指了个方向,二公子想念父亲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好像王爷出什么事了似的。

赵祁临转身就跑出去,到后花园池塘见他父亲惬意的钓着鱼,还和旁边的下人有说有笑,一点不像病疾缠身的样子,他这半个月的担心消去了不少。

陈叔跟在二公子身后,压抑住了兴奋的心情让二公子给王爷一个惊喜,赵祁临走过去到成王身旁跪下请安,“爹,祁临回来了。”

成王听见祁临的声音扔下鱼竿回头,赶紧把他扶起来,“儿子你可算会来了,爹想死你了。”

“孩儿不孝,父母在不远游,儿子却一走五年让父亲担心。”赵祁临扶着父亲双手传递对父亲的想念,不知离开的这五年父亲身体是否安康,眼看鬓边的白发又多了许多,不如五年前精神了。

成王喜极含泪,摸着他的脸和头发,“男儿志在西方,不用每日守在父亲膝前,爹看看,怎么都受了,脸也黑了。”他儿子白白嫩嫩弹糯的脸都没什么肉了,没有以前可爱了。

“孩儿没事,看我这一身肉。”赵祁临抬起手展示一下这段时间练出来肌肉。

“赶紧起来,饿不饿,先吃饭。”赵潜把赵祁临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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